秦穗回到弈北城内客栈,与三皇侄碰面,把城外的水位和土壤的情况一一说给他听,他招来懂水利的匠人一块探讨了一夜。
可惜,弈北的匠人和三皇子都不是精通水利的人,探讨了一夜的方案,被经验丰富的太守一一指出缺点。
三皇子没了精神头,如果解决不了干旱的问题,弈北城的灾情便不能彻底解决,需要的赈银是个无底洞。
秦穗坐在高位,听完三皇子和太守的话,把弈北匠人们画的弈北地形图和提出的灌溉线路图纸放入怀中,与小徒弟说了一声,缓缓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待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秦穗彻底消失不见,再现身,已是唐匠门的地下密道中。
唐匠门的门主正在密道中闭关打坐。
秦穗运转无相功,辅佐着他感悟经脉中内气的流动。
内气走了一周天,门主睁开眼睛,眼神烁亮地看向秦穗。
他自个捧着武学秘籍参悟两年,也没感悟到秘籍中所说的内气流动。
她的内气在前牵引着,让他慢慢地参悟,有这等本事的只有龙隐山的人。
“你是?”
“排行九。”
“九师祖!”
秦穗不必多言,唐匠门门主就自觉地带上了三个长老,跟在她身后,去往弈北。
他们早就从暗部那里知晓,来自皇城的寿穂长公主在追查赈银情况,再联系一下弈北现在的灾情,不难知道九师祖前来的目的。
她带着门主参透了内气,这个人情必须还,不仅还,还要好好地还,让唐匠门跟她熟悉起来。
一来,她是龙隐山九师祖,武林盟主都甘拜下风的人,他们唐匠门在武学上的疑惑可以请她来指导,单看向密道中的一次内气牵引就知道,她不愧师祖这个称号,如果她不嫌弃唐匠门的孩子笨的话,还可以让他们唐匠门的孩子拜她为师。
二来,她是寿穂长公主,他们唐匠门一直在商行混不出头只能在江湖上糊弄着,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门路,不被朝廷承认。如果寿穂长公主愿意牵线,让他们接了皇宫中的活计,他们唐匠门的孩子们就有出路了。
身负联络感情重任的唐匠门门主,一路上,说个不停。
“唐匠门说白了,就是木匠铁匠等各种匠人凑到一块,抱团过日子。”
“唐匠门中的孩子都是被家人送到这里学一门手艺来养家糊口。”
“做的机关精巧,却总是遇见不给钱,直接拿走我们辛辛苦苦做的机关,只留一句,可为我们卖命杀人。我们唐匠门的人都是老实人,做东西就是为了赚点小钱挣一口饭,哪来的恩恩怨怨。所以,我才想着练功,告诉他们,我们不需要他们卖命杀人,该给的钱必须给,别欺负我们老实人。”
门主把唐匠门的大大小小事儿全说了一遍,就差把门主的位子让她坐了。
三位长老皆是凭一手熟练的技艺被推举为长老,他们本性憨厚木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合适,只能干笑着。
卑微,讨好。
没有马车,他们也没有武功,不分昼夜,他们跟在秦穗身后,不停地走了五天,满身尘土地到达了弈北。
秦穗接过了唐匠门门主想要强塞给她却又感到羞愧的唐匠门的门师木牌,她不说一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意思。
三位长老搓着手,满眼感激地看着秦穗。
三皇子颠儿颠儿地跑过来,迎接她。
秦穗把人交给他,直接转身离开,没说一句话。
三皇子摸摸鼻子,感慨道:“小姑姑越发的不喜说话了。”
唐匠门门主瞬间明白了三皇子的身份,殷切地道明他们的来意。
三皇子许久不见如此能说会道的人,立马勾起了他的话瘾。
两人站在弈北城门下,一来一往地说着话,大有说到天黑的架势。
弈北城外的小宅院中,苗丝醉看清来人,咧着嘴巴,飞跑了过来。
秦穗摸摸他的头,走到卓老的屋中,为他把脉。
卓老看到弈北的情况,宽了心,比在弈南恢复的更快。
苗丝醉在秦穗的竹篓中看到唐匠门的门师木牌,扁嘴道:“师傅,你是我们阴蛇岛蛇王承认的阴蛇门门主,不能被他们唐匠门给骗走了。”
戎执好笑道:“小师傅还是龙隐山九师祖呢,你们阴蛇门可独占不了小师傅。”
苗丝醉争强好胜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既然师傅先成为了我们阴蛇门的门主,便要更看重我们一些。”
戎执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眯眼笑着。
弈北城中,唐匠门的门主和三位长老在弈北匠人中如鱼得水,了解了弈北的所有地形和具体要求后,就投入到了不顾吃喝的痴狂中。
四人合力设计出了弈北水道图,让太守连连称绝。
弈北的水道建设也进入了正规,剩下的琐事,太守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回宫,路过弈南时,三皇子道:“小姑,不找神化派询问幕后人了吗?”
“不必。”她已知晓。
三皇子眼神一亮,驾马到她的身边,“谁呀?”
秦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苗丝醉和戎执跟着马车在后面跑着,前些日子的锻炼让他们进步的飞快,他们现在跟着跑了一天,也没乱了气,还有余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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