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据鼻翼缩了缩,冷冷扫了一眼,发现文华殿侍候的人,总算调教的不算太差。
他冷淡对着门道:“虞明湘,开门!”
门一动不动,就好像里面没有人一样。
赵据气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哪怕以前还是七皇子的时候,也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想到刚才她把推出来时,那个火急火燎的样子,想必连鞋袜都没穿好,此时莫不是光着脚?
她身子还要不要了?
赵据发现,对现在羞耻心爆棚的明湘,不能用强的,他也舍不得用强的。
顿了顿,再扫了一眼周围的宫人。
宫人们这次头垂的更低了,只把自己当成瞎子聋子。
赵据心中冷笑一声,挑眉道:
“爱妃,你还要不要孤给你揉腰了?”
半晌,门憋屈的开了一道缝隙。
明湘发誓,最开始的时候,她是真的好奇像赵据这种人,是怎么服侍人,才去开门的。
所以被他的手从腰上到其他地方,浑身上下揉来揉去,只是个意外。
至于揉的她浑身舒爽,骨头都快酥了,那自然也只是个意外。
舒服了之后,被他哄着用各种姿势上药,更是个意外了。
这依旧是一个羞耻心爆棚的夜晚。
第二日清晨,赵据有个小朝会。
赵据是要早起的。
两人黏黏糊糊了一阵,赵据给她揉了揉比昨天更酸痛的手腕手指,一副慵懒餍足的模样。
隔着一道绿的发亮的屏风,元宝公公嘴角抽了抽,委婉地提醒赵据时辰到了。
赵据忽然问道:“你想不想跟孤一块去?”
明湘一怔,觉得她真要去了,下了朝别人就该传她是妲己在世了。
她断然拒绝。
赵据嗤笑一声,“胆小鬼。”
明湘坐在他腰上,闻言不满地咬了他脖子一口。
小朝会来的全都是三品以上的大臣,何晟依旧在最前面,这次直挺挺跪着身子。
其他站着的大臣,却都看到了陛下脖子上那显眼的红痕。
这……
大部分大臣都是后院有人的,此时面面相觑的时候,不约而同想到了陛下颇为宠爱的那位虞贵妃。
*
明湘在床上躺了两天,只觉得再不出来走走逛逛,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虽然身上还有很多地方很酸,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昨天被赵据揉的骨头都酥了、脚指头都舒展了之后,她觉得力气又回来了。
一如既往地,她带着花梨去御花园走了走,这次特意上了贵妃的步撵。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往宫人皆避退。
明湘裹着自己最爱的羽毛被,照着暖融融的阳光,看着怡人的风景,时不时和花梨等小丫头们一起打趣,只觉得开心极了。
就在这时,却有一个身穿深紫命妇装的女人忽然冲了过来。
步撵停了下来。
明湘也停下和花梨的交谈,日光下见到那命妇装扮的女人,跪在了青石板上,泪流满面道。
“妾身求贵妃娘娘,救救我女儿一命!”
文华殿。
何夫人掩面而泣,明湘让人给她捧上一碗热茶。
何夫人是赵据的舅母,明湘再不喜欢她女儿,也不能把长辈扔在大太阳底下晒。
不然传出去,既显得她嚣张跋扈,对赵据本来就暴戾的名声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何夫人望着手中瓷胚细腻的茶盏,又看了看贵妃脚上垫脚的白虎皮,手上戴着的翡翠镯,耳垂上的明月珰。
她是识货的,只是那么一眼扫过去,就知道陛下有多宠爱这位贵妃了。
尤其是那手腕上套着的翡翠镯子,何夫人也出身名门望族,见过不知道多少好东西,却从来没见过这种水灵剔透、纯净无暇的翡翠,下意识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她想到了一个传闻——西南某国曾经为了寻求赵据的庇护,献上了国宝,相传那是那个国家之前的女王最爱戴的翡翠。
这也太奢靡了……
何夫人有点恍惚。
然后她视线飘了飘,看到了一架巨大的,大约两人高的六扇翡翠屏风!
何夫人:“!!!”
这是一整块翡翠做的!那么绿,那么大!
明湘发觉了何夫人的视线,下意识跟过去,不由有点赧然。
赵据说要送她最大的翡翠让她砸着玩。
她当时还以为他是夸张。
结果后来宫人们给她搬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头,说里面藏着翡翠,贵妃想要什么样子,就可以让人雕成什么样子。
然后她就让人给自己雕了一块大屏风,昨天刚刚雕完,被搬了过来。
工匠还说,听说贵妃喜欢拿东西砸人,考虑到贵妃身子娇贵,他们用剩下的料子给她制作了不少翡翠珠子,各种大小都有,想怎么砸人就怎么砸人。
明湘现在回想起那一幕就觉得窘。
何夫人咳了咳,找了个由头道:“贵妃很喜欢翡翠吗?”
明湘尴尬道:“还好。”
何夫人本来想说,我们家里也藏着许多名贵的翡翠,贵妃有没有想要的。
可是一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她就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她深吸口气,知道没有办法用财帛打动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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