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也称不上报仇,就是在写报道时稍稍有那么一点倾向性。
所谓倾向性,即支持边学道的“中文最牛逼”论,变相也就等于反击全民学英语和双语教学。
媒体这帮人一旦动员起来,能量那是超级大的。
于是乎……
A媒体报道里说——
2004年在沪市举办的“第四届全球华人物理学家大会”上,500多名黄皮肤黑头发的学界精英出席大会。然而,这次大会上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从论文汇编到会议网站,从演讲到提问,甚至会场门口的指南,全是英文。有位HK大学的博士很纳闷:为何论文汇编没有中文?甚至有学者申请用汉语作报告竟然没有获得大会主办方的同意。只有诺贝尔奖得主美籍华人丁肇中教授,坚持以汉语作报告,成为唯一“反潮流”者。后来,一位教授在一次讲演中不无感慨地说:汉语正在或者已经成为一种弱势语言,一种第二阶级的语言。
B媒体在报道里说——
2004年,在燕京召开的“全球华人生物学家大会”一律使用英文。有经验者在网上透露,在这种国际学术大会上如果你用汉语,会感到很难堪,因为那代表你水平不够。恼人的是,这些会议名称往往还一律冠以“华人”二字。
C媒体在报道里说——
2006年,“国际弦理论大会”开幕当天,三位科学家(包括数学家丘成桐)在燕京大会堂面对6000多听众的演讲,使用的都是英语,都未设同声传译,大多数听众包括一些从外地赶来的大学生,表示没听懂多少。
D媒体在报道里说——
2006年3月23日,在布鲁塞尔开幕的欧盟春季首脑会议上,法国商界领袖塞埃在发言时开始讲法语,讲着讲着说起了英语,法国总统希拉克、外长杜斯特布拉齐以及财政部长布雷东愤然离开了会场以示抗议,直到塞埃发言完毕之后才返回会场。
说话是要讲究艺术的。
有些话有点激进,不好放在报道里,编辑就变通了一下,报道里不写,但加到了为报道配发的评论文章里。
于是,E媒体在评论里说——
各国都设法传播自己的语言,惟独我们瞧不起自己的语言,把外语看得比母语还重要。现在中国的教育让学生学习英语花费的时间和金钱绝对超过任何一门课程!从幼儿园一路学到博士,英语都是主课,英语过不了级就别拿学位证。考职称也要考英语,可是很多人的工作也许一辈子都用不到英语。最让人没法理解的是,一个学生要考中文系的研究生,英语居然是必考科目。能不能读中文系研究生,取决于你的英语水平,即便你的中文再好,英语过不了关就读不了中文系,真是咄咄怪事!眼下大力推行双语教学,真的很难想象,怎么用外语来上中国古代历史、古代文学和古代汉语课。
F媒体在评论里说——
今天,最好的汉学研究不在中国,而是在日本。把汉学传统发扬光大也不在中国,而是在韩国。最好的汉史学家也不在中国,而是在美国。汉语言的版图重心正在漂移。反观国内,这样一段话可以概括我们母语的生存坏境——“APEC的记者招待会后,我约了CCTV的朋友和一群MBA、MPA的研究生,讨论中国加入WTO后IT业前景,以及IT业对GDP的影响。随后,我们去KTV,大唱卡拉OK。”
当前,我们生活中到处充斥着英语缩写:VCD、CD、DVD、CEO、ISO……商品、广告、路牌甚至警车、政府机关门牌上,都是英文。大学里,哪怕是教中国历史课程,或教师的英语水平根本未过关,也要推行双语教学。日常对话中,“Bye”代替了“再见”,“WC”代替了“厕所”,年轻人喜欢用英文名;打电话不通时,常听到的是“The calling is busy now”,而不是“电话正忙”;地铁、公交车内报站名时,总要重复一遍英文,即便车厢里很少出现外国人。
中国人太想与国际接轨了,不慎过多地接上了“英语”的轨,问题是,学几句英语就算与国际接轨了吗?
G媒体在评论里说——
世界上再也没有像中国这样不重视自己语言的民族了。有人说,英文缩写是为了简洁明快,孰不知“加入WTO”要发7个音、超过10划,可“入世”无论读和写都更简洁。也有人说,英语表达更严谨,这种理由很难得到诸多语言专家和国人的许可。据联合国相关部门统计,在如今联合国常用的6种文字的文件和书籍中,汉字版是最薄的版本。几乎可以断定,如果我们继续轻视汉语教育,用不了多少年,在世界语言的竞争格局中,汉语将会逐渐沦为一种“下里巴人”的市井语言,或者变成像昆曲、唐诗那样的人类文化遗产,只能缅怀,再无荣耀。
得……
媒体这么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一边倒”地挺边学道,引发民间更广泛的关注和讨论,一时间舆情汹汹,相关部门成了众矢之的,脸上甚是无光。
似乎是嫌事情还不够大,外国媒体也来凑热闹。
……
2月28号。
福布斯发布了一个榜单——“2008年全球30岁以下创业富豪榜”。
该榜单中,边学道以24亿美元身家名列三甲。
而在亚洲分榜单中,边学道以24亿美元身家高居榜首,甩第二名的日本“白手起家传奇”身家8亿美元的田中良和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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