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珍就觉得现在有的姑娘眼光太高了,就觉得嫁到城里能享福,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行了,不说她,我是问你的。”肖月珍盯着陈芸问:“你和卫华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没有,我们挺好的。”
肖月珍盯着她看了一会,确认姑娘没说假话,心里反而更忧心了:“那是你有什么毛病?”
陈芸无奈:“妈你想哪去了?”
“那你说,感情没问题身体也没毛病,怎么到现在没怀孕呢?”
陈芸犹豫。
“有什么话不能只说的?”
“那行吧,我就直说了。”陈芸说:“我就是怕。”
“你怕什么?”
“怕疼怕死。”陈芸说:“怀孕多痛苦啊,生孩子就跟过鬼门关似的,铁柱他们亲妈就没过过去。你看万一我……”
话没说完就被肖月珍打断,她往陈芸胳膊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呸呸两声:“说什么胡话?!”
“我就是说万一……”
“没这个万一!”肖月珍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找瞎子给算过命,瞎子说你能活到九十五岁!”
陈芸:“妈,现在都破四旧了。”
“我给你算的时候还没破啊。”肖月珍振振有词:“反正瞎子说你这辈子无病无灾的,你别给我瞎说。”
“行吧。”
“行就早点怀一个,不论姑娘小子。”
“不要,我怕疼。”陈芸说:“而且我现在有工作了,怀孕工作就没了。”
这倒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肖月珍很认同□□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
就像她家,陈友金做木匠,能赚钱但是没有公分,家里的公分大多都是她赚的,一点不比那些老爷们赚的少。
“那不用你带,也丢工作啊?”
“我是老师,都是站着讲课的,难道你要我大着肚子站一天吗?”
“这不行,那脚都肿了怎么站的下去啊!”
肖月珍连连摆手,在工作和孩子中间来回摇摆:“就不能让学校给你把工作留着吗,我看别处都行啊?”
确实可以,但是陈芸不能这么说。
“留给你留,但是回来肯定没这么舒服了。”
肖月珍:“钱给一样吗?”
“一样的钱干不同的事,您愿意吗?”
肖月珍叹了口气:“你就跟我对着干吧!”
陈芸嘿嘿笑:“这不是对着干,是实事求是。您看我现在是老师,以后退休了还有工资,郑卫华呢,当团长了,退休工资更多。您要我生孩子不就是为了防老吗?现在国家给我养老了,我还防什么呢?”
“那工资和儿女能比吗?有个亲生的,等你老了生病了,还有人服侍你,工资行吗?”
“当然可以!”陈芸说:“郑卫华是军官,以后退休了能住部队疗养院,不比儿女差多少。”
这回轮到肖月珍没话说了,她憋着气,恼羞成怒地把陈芸赶了出去:“走走走,现在不想看到你。”
陈芸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刺激她,站在门外小声说:“妈,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吃个屁,气都给你气饱了!”
陈芸当没听到,直接走了,晚上煲了一锅鸡汤,放了虫草。
鸡汤给教授送过去一半,吃饭的时候陈芸给肖月珍盛了一大碗:“妈你尝尝,放了虫草,吃了对身体好。”
当着女婿和几个孩子的面,肖月珍还是愿意给陈芸面子的,汤碗嗯了一声:“味道不错。”
快到冬天,地里没什么活,肖月珍准备在陈芸这边住一个月。
她性格爽快,过来没几天功夫就跟楼里大多数人处好了关系。
肖月珍过来这一趟,对于陈芸来说总体是好处居多。
肖月珍爱干净,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做饭又好吃,从她过来,陈芸和几个孩子就没在食堂吃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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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周末,今天是期中考试,陈芸因为要改试卷在学校里多留了一段时间。
她改完最后一张试卷,算好分数,和李从英一起回去。
李从英说:“你家铁柱真好,下班还知道把弟弟妹妹给带回家,省了多少事。”
她婆婆走了,现在就一个人带孩子,两岁大的孩子,闹得没一刻能休息的。
“等大一点就好了,我看多多也很乖。”
李从英叹了一声:“都是表象,就在外人面前乖。”
“那也好啊,从小就机灵。”
陈芸走到自己门口,和李从英道别,还没开门,就听到门内传来的喧闹声。
“玩什么这么高兴呢?”
陈芸推开门,扬起笑问。
笑容还未绽放出来,就定格在嘴角。
陈芸眼角抽搐着看着眼前的景象,几个孩子一人拿着一条长条状的东西,铁柱吹泡泡,铁蛋在往里面灌水。
而二妞,她正试图把自己的娃娃塞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玩的?”
陈芸大步走进去,强行收了他们的新玩具,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怎么了,这东西不能玩啊?”肖月珍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锅铲,看着还有点无辜:“我打扫你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陈芸:“……”
“算了,您下次别拿到什么都给孩子玩了。”陈芸拍了拍额头,又看向几个小的:“以后都不准玩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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