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语气冷淡,视线落在他手上:“还有,请你松手。”
陆珩礼手上稍松,她就立马甩开了他,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去。
出了餐厅,温芜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就靠在窗边上,窗户半开着,长发被冷风吹的凌乱,然而她像是差不觉到冷意,抬手遮了遮酸涩的双眼,从来没有过的疲倦似是要让她窒息……
出租车停在小区楼下。
温芜下车的时候才发现陆珩礼的车停在后面,显然是一路跟着她的车过来的,见她下了车,他的车门也跟着打开。
看见他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温芜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才刚摁下电梯的功夫,身后的陆珩礼已经追了上来,电梯门慢慢打开,在她进电梯之前他扣住了她的手臂,嗓音沙哑:“明天领证,我九点过来接你。”
温芜闭了闭眼:“不用了。”
陆珩礼拧眉:“那我们改天再去……”
他话还没说完,温芜就掰开了他的手,语气显而易见的疲倦:“再说吧,我累了。”
“再说……是什么意思?”他语气低沉,一字一句着反问。
温芜没说话,重新去摁电梯。
陆珩礼眉峰皱的很紧,漆黑的瞳仁里已经隐隐有示弱的意思:“温芜,死囚犯也有申辩的机会。”
他知道因为当年的误会,前段时间以来对她说了许多过分的话。
他承认,也理应为此买单。
但这并不包括不给他一字半句解释的机会就将他打入大牢判上死刑。
温芜深吸一口气,抬头:“陆珩礼,你让我冷静冷静。”
陆珩礼薄唇动了一下,已到喉咙里的话还没吐出来,就又听温芜平淡的开腔:“我再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你的一份,不会再瞒着你去做什么。”
“温芜……”
“你回去吧。”
电梯门打开,温芜默不作声的走了进去,摁下关门键,男人俊美的脸庞慢慢被阻隔在电梯之外。
温芜回到公寓,掏出钥匙打开门,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看电视的宁愿一阵惊讶,手里的薯片掉了下去。
“小芜?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了。”
温芜淡淡回应了一声,放下包走到饮水机前,用杯子给自己接了杯热水,几口下肚似乎驱散了不少身上的寒气。
宁愿放下电脑,试探性的问:“小芜,你和陆……吵架你?”
“没有。”温芜笑了一下,“我没事,也没和他吵架,我有点困了就先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宁愿:“……”这不比吵架更严重?
不怕女人发火,就怕女人什么都不愿意说,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冷静样子。
回到卧室后,林娜给她发了份文件,温芜洗好澡出来打开电脑就开始处理文件,期间放在床上的手机似乎响了几声,她没在意。
等处理完工作,随手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是陆珩礼的来电。他大概是也清楚自己不会接,打了一通电话后就只发了一条信息。
她看也没看,直接点了删除。
现在,她不想去管,更不想让自己去想。
躺上床盖上被子就让自己努力睡着,才刚闭上双眼,一阵恶心感蓦地传来,她紧皱着眉连忙掀开被子冲到了卫生间。
“呕……”
趴在洗浴台上,她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许久,那股恶心感才慢慢消散,她重新漱了一遍口,伸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看着镜子里那张稍显苍白的小脸,无声的嘲讽一笑。
…
第二天过了中午,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半点太阳,似乎笼罩着一股雾气。
宁愿担忧的盯着温芜仍旧紧闭的房门,犹豫半晌,敲门:“小芜,你今天不是要……”领证的吗……
从昨晚回来后,温芜一直没出来过,今天更是一上午都躲在房里,没有半点动静。
里面的人没回应。
宁愿越发担忧:“小芜?你没事吧?”
几秒后,里面才传来声音:“没事,我在洗漱,等我一会儿马上出来做午饭。”
宁愿松了口气,道:“我给你叫了外卖,我今天要去学校,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
宁愿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正要关门,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偏头就看见靠在墙上的高大男人。
听到动静,男人的视线从地上移到了她脸上,嗓音低沉暗哑:“她怎么样?”
宁愿虽然不明白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但温芜向来很明事理,很少会有现在这样的沉闷的情绪。
“她看起来挺好的,又挺不好的。”她叹了叹气道:“你进去看看吧,什么事情还是说开了才好,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陆珩礼道了声谢,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温芜刚洗漱好,披散着头发从卧室出来,一抬眼就撞入一双漆黑沉沉的双眸,深不见底的幽邃。
她什么也没说,转头返回卧室,正要关上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蓦地伸了进来,拦住了她关门的动作。
门被他轻易推开,哑声道:“温芜,我们谈谈。”
温芜扯出微笑:“好啊,谈什么?”
陆珩礼只觉得一阵无力,看着她此时的笑容也莫名的竟让他觉得十分刺眼,烦躁感从心底升起,面对她的妥协,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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