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是有名的一家甜品店出售的,那家甜品店很远,刘景不可能是起意了才去买蛋糕,而是早就准备好了,甚至摸清了那女孩儿只有周四的时候才会在保健室等妈妈。”林磬根本就没有称呼他为老师。“而且他很了解小女孩儿的口味,买的是极甜的草莓味马卡龙。”
“真变态。”我咬了一口三明治说,仿佛是对那沙拉酱自言自语。
“后来保健室的老师回来了,他竟然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抽出了手,然后说:‘啊,老早就看着孩子那么可爱了,果然是妈妈漂亮,孩子也好看,如果以后能像她妈妈一样优秀就好了。’”林磬轻笑起来:“他可真是淡定啊,而且还表露出一副倾慕那女孩儿妈妈的样子,谁会去怀疑。”
“所以……你要查他?”我塞了一嘴食物含混不清的说道。
“呵,上次那个胖女人诱拐走的女子都没被重视,就是因为最近被诱拐的事件太多了,我总觉得这事儿也有刘景的份儿。”他笃定的说道。
“唔,警方也抓了几个人呢,还有强奸女孩儿然后杀死的呢。要查就查呗。”我是这么说的。
我们只花了两个星期的就查出了事情的真相,这并没有什么难度。
刘景老师曾经绑架过三名女孩儿,并且在家中将其杀害,分解后在周末装入包裹中,装作去郊区爬山而把尸体抛入山中。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上下山时包裹大小变化太大,他还准备了充气软垫,在抛尸后吹鼓塞入包中。
我把这个结论告诉矢泽的时候,他问我是否有跟着老师上山,我摇了摇头。
“那就不算定论。”他一脸惋惜:“你应该去看看他把尸体分成怎样的形状,用的是什么工具,而且在哪里填埋的。”
“抱歉,我发现这个是因为我在一家拉面店遇见了他,他的背包放在了软皮沙发上,明显压得沙发下陷许多。我本来是打算跟上去的,可我捡到了一样东西。”我从兜里把一张学生卡递给了矢泽润,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夹起学生证。
“林星奈?”林磬皱起了眉头,他记性很好:“这个女孩儿早在胖女人那件事被发现之前就被诱拐了,我关注过新闻。”
“那你怎么没有敏锐的发现这件事儿跟我查一下啊。”我笑的促狭,现在的我已经不怎么戒备他,甚至可以和他随意的开玩笑了。“这个学生证可没有跟尸体放在一起,而是刘景贴身存放,大概当做战利品的证据留念吧。”
“所以说,早在三周之前,林星奈这女孩儿就被刘景带走了?”
“大概是被折磨玩弄到几天前才死去吧。”我接着补充,“而且那时候我的拉面还没吃完,我可不打算刚吃完饭就去看别人如何埋藏尸体。于是我就拿着学生证,在原位点了杯饮料等。三个小时后,仓井才回来,我已经反穿着外套戴上帽子坐在另一个位置观察他了。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背包,还是上山的大小,但放在沙发上,已经不会下陷了。包里一定装的是极轻的东西。”
“所有的尸块都会被抛尸么?”
“他大概会留下自己最喜欢的部分吧,谁知道呢?我已经失去兴趣了,你要愿意查就自己去查吧。我猜测,他应当是在无监控的路段用球棒或其他棍状物袭击路过女孩儿的后脑,然后拖入小路。刘景是个网球老师,对于挥击的动作他熟悉无比吧。而且他没有车,只有一辆电动车,电动车的车厢里就装了一根棒球棍,他的住所也非常偏僻,而且我去探访过,小小的电动车竟然都有一个隔间的车库。”
“所以?就这点东西你能猜出什么?”
“我又在图书馆查看了林星奈失踪那天的报纸,我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事情,非要说的话,那天是暴雨。的确不是一个适合出手的天气呢,不但不适合偷袭,而且林星奈失踪的地点也和他家距离较远,刘景也是个有谋划的人,不可能是一时兴起。然后我就发现,仓井有一件大雨衣,是那种在雨天里能把整个人和大半个电动车都罩住的电动车专用雨衣。我就明白了。”
“如果是我,我也会雨天袭击的。可以把昏迷的女孩儿绑在自己身前或身后,罩住雨衣,肥大的雨衣刚好能罩住小学女生露出的腿。而且雨天街上行人少,大家视线又都比较模糊,大多是有风又有雨的,只要他固定好雨衣,不让它被风掀起,就可以一路驶回家了。”
“你有证据么?”林磬反问我。
“都说是我自己的幻想了,我只是说如果我是他我就会这么做的。想象一下以刘景老师的恋童,一个女孩儿被绑在身前,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胸前,仿佛是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一起回家一般,他在骑电动车的时候都会兴奋的不行吧。”我依然称他为老师。他做了怎样的事,跟我无关。
“你见过雨衣?”
“是的,雨衣下面有穿孔,还有捆绑过的痕迹,明显是为了用绳子固定雨衣下摆所做的。”
“那还不能完全肯定。”林磬思酌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饼干碎屑。“我找证据找细节,不是为了确认他的罪行,更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推论。我是为了让自己想的故事更丰满,更完善,更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每个细节都值得推敲。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对刘景老师的故事满意了,所以我就没兴趣再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