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巴尔的地界上,还连哈纳平胡都能斩杀,他这么有本事,却深陷大雪封山中出不来?
肖玄一时也无法判断此事真假,眉头拢紧,“消息属实吗?”
那人低头,“千真万确,而且,还有一事……”
肖玄总有不好预感,那人抬头,“平阳侯的母亲许老夫人死了……小道消息是说,有人拿了圣旨,要带兵入府中逼死许家,最后许老夫人自刎在许府门口,才没有人再敢入内……”
许老夫人……
肖玄低眉叹了叹,他在柏炎成亲当日见过,转眼才不到一年时间,苍月京中天翻地覆。
忽得,肖玄心头一僵,突然想到苏锦。苏锦已经七个多月身孕了,若是知晓柏炎死在北关,许老夫人也过世……
肖玄心中有些不敢细想。
“去平阳侯府!”放下帘栊,肖玄吩咐一声。
听他的语气,驾车的人不敢马虎。
紫薇苑到平阳侯府大约半个时辰路程,肖玄一言未发。
等到平阳侯府,伸手撩起帘栊,刚想下马车,又忽然驻足,这么大的事,是否当由他来告诉她?
还是,应当多还她几日安宁?
许是,这几日就寻到柏炎踪迹?
“世子?到平阳侯府了。”心腹见他愣住,既不下马车,也没有要放下帘栊的意思。
肖玄转眸看了看他,心中飞快斗争着。
稍许,肖玄看了看平阳侯府那几个烫金的大字,轻声道,“走吧,不去了。”
心腹诧异。
肖玄放下帘栊,轻声朝马车中的先前那个探子道,“守在平阳侯府门口,若是平阳侯夫人出府,来告诉我一声。”
探子莫名应好。
他惯来探得都是国中和军中的大事,这回,怎的让他来守着平阳侯夫人?
……
宫中,邱遮快步。
心中眼下定是出大事了,否则陛下不会如此明面传召他入宫,他是平阳侯心腹,陛下平日绝对不会如此失分寸。
当下,内侍官见了他,直接迎上前,“邱大人,陛下说您来了就直接入内,不必通报了。”
邱遮不敢怠慢。
远处,一怀中揣着拂尘的内侍官朝邱遮的方向看了看,待确定那人是邱遮,才转身。
既而在外苑遇见早前苏锦在宫中见过的那个宫女,轻而快得道,“想办法送信出去,邱遮是殿上的眼线。”
宫女也不敢耽误。
怀中揣了拂尘的内侍官这才折回了先前的当值处,他叫四平,是在御书房附近当值的内侍官,亦是侯爷放在宫中的眼线和心腹。
邱遮入内,应是还未出来。
邱遮早前可是侯爷的心腹,四平心中慌乱。
……
御书房中,邱遮拱手。
容鉴已等不及他上前,自己从龙椅上起身,踱步到他跟前,“北关大雪封山,柏炎在斩杀了哈纳平胡之后在大雪封山中失踪,十余日都未走出来,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这个消息对他太过重要。
黄龙关一役,许昭身死,许家剩下的要不是老弱病残,要不就是那个不成气候的许朗,许家大势已去。
若是柏炎真死在巴尔,那他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此事太过蹊跷,他是没想到柏炎会兵行险著,偷袭哈纳平胡的大营,这样有胆有谋的柏炎,他更不敢留,只是取了哈纳平胡首级,柏炎人便失踪,要么,是厮杀一番后,确实没有出路了,要么,就是一早布好的局,那他需得好好对付。
容鉴朝邱遮道,“去查,你在平阳侯府所有能调用的资源都去查,朕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是!”邱遮拱手。
“还有。”容鉴唤住他,“再去套苏锦的话,朕一定要知道柏炎生死。”
邱遮应是。
……
叶府中,叶浙匆忙入苑中,脚下脚步不停。
老爷子急事唤他,必定是出了大事。
果真,见他入内,老爷子面上的神色都是紧张,“今日有消息传回朝中,北关出了事,你可有收到柏炎的消息?”
柏炎的消息?
叶浙摇头,早前柏炎出征前便说过他的人中有内鬼,他暂时判断不了是谁,所以不会轻易往京中传递消息,老爷子这话的意思是?
叶老爷子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柏炎出事了,他去追杀哈纳平胡,勿入大雪封山之中十余日,那边的禁军和驻军全都在寻他,就连柏子涧都一直未走,也不肯走,除非是他设得套,否则这人……怕是没了……”
叶浙脸色煞白,“爷爷,我没有收到过柏炎的消息。”
叶老爷子脸色铁青。
……
顾府内,顾云筑刚从迎春会回府。
他早前养的蛐蛐放在书房那苑中了,顾云筑路过书房,见大哥书房的门并未关好,书房中的说话声传来。
他也不知道今日怎么的,平日里他是对朝中和军中的时一分兴趣都没有,眼下,却冷不丁凑上前去听了听,正好听到有人道,“那小将军,这么说,平阳侯是死在北关附近了?”
平阳侯死了?顾云筑心中一惊,手中的蛐蛐笼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谁!”顾云峰警觉。
当家心腹出来抓人,却见是顾云筑。
顾云筑吓得心惊胆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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