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玄嘴角勾了勾。
那他先前真还想错了,柏炎么……
呵,他倒越发有些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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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肖玄早早便醒了。
苑中有鸟鸣声,他喜欢在晨间鸟鸣声中翻书。
因为看书让人静心。
一觉醒来,他今日脑海中已清醒了许多,昨日江船上见得的幕幕许是都在酒意作祟下份外撩人心扉。
而当下,心中已如明镜。
书页翻过一侧,心腹回了苑中,“世子,平阳侯夫人一行已离了驿馆,启程了。”
“嗯。”他淡淡应了声。
心腹顿了顿,忽觉昨日在江船上见到的一幕应是错觉,世子惯来是心中有数的人,这平阳侯夫人应是避都来不及,不应当再会主动亲近。
稍许,叶浙来了苑中,“你说想在晓城多留几日,今日想去何处?”
叶浙也醒了酒,又恢复了早前活力。
肖玄羽睫微垂,笑了笑,抬眸看向他,清贵慵懒道,“钓鱼。”
“钓鱼?”叶浙诧异。
……
不仅去钓鱼,还特意选了晌午过后的这段时间,泛一叶扁舟去江面上垂钓。
阳光似是同昨日一样,也悠悠然饮了些许小酒。
只是昨日是在甲板上看,越看越觉那看似垂钓,实则眯眼儿打盹儿的人有趣。
可眼下,换作他自己……
肖玄觉得江面上的垂钓其实很无趣,在阳光和江风下打盹儿也似是无趣,便是真钓上来了一两条鱼,也似是没有昨日见她睡眼惺忪,忽然鱼钩上来了鱼的呆萌状来得有趣……
有趣得,心中菲菲。
“不钓了……”他收了杆子。
叶浙错愕看他。
肖玄悠悠道,“改主意了,我们下午就启程吧。”
“啊?”叶浙不知他这是做什么不顺遂了,可是他招呼不周。
只是转眸看去时,有人分明眸间带着笑意,心情比方才垂钓时好了不知多少去。
……
因为肖玄不骑马,故而叶浙这一路都是陪着他乘马车的。
肖玄生得清秀干净,面容清隽,一看便文质彬彬,非舞刀弄剑之辈。此番外出,也都是由怀安郡王府的侍卫全程跟着,应是也不放心他一人外出。
当下,马车中,肖玄同叶浙说起长风国中的风土人情来,也邀叶浙去长风做客,好让他尽地主之谊。
叶浙亦同他说起京中之事。
肖玄这回来京中,先是在京中呆了月余才启程去的江南一带,叶浙口中提及的许多人和事他都能一一对上号,故而说起来时间过得也快。
一路上又没什么波折,走得都是官道,亦平顺。
等到快进黄昏时,前方的侍从和马车似是都缓缓停了下来。
眼下还在道中,周围亦无歇脚的铺子,这停得有些不应当。
叶浙和肖玄相识一眼,叶浙上前掀起帘栊,正好有侍从上前禀报,“世子,叶大人,前方遇见到平阳侯府的马车了……”
平阳侯府?
叶浙和肖玄都抬眸朝外看去。
果真,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花枝招展的丰巳呈。
空中微微下着小雨,丰巳呈在一侧替苏锦撑着伞。
两辆马车都陷入了坑里,似是将横梁折断了去,几个侍从正在想办法。
苏锦亦在一侧认真偏头打量着,小雨绵绵,睫毛似是都连着雾气,青丝微绾,露出修长的玉颈,她的侧颜在油纸伞下剪影出一道温婉又明艳的风景。
肖玄眉眼间忽得勾勒出了一丝笑意。
分明帮不上什么忙,却还要凑热闹。
哪辆马车上不能呆着,非要去看个究竟,横梁是如何断的,断了能否修好?
淋着雨,撑着伞,也要看。
还看得一本正经。
肖玄眼底笑意更浓。
有趣。
许是觉察这边目光袭来,苏锦缓缓转眸,后面的马车临近,叶浙掀起帘栊,见马车上的人是叶浙和肖玄,苏锦嘴角勾起一抹如水笑意,“这么巧?”
呵,哪里巧?
分明她是晨间走的,他们是晌午之后才走的,这都能撞到一处去。
侍从撑伞,叶浙下了马车。
另一个侍从上前,肖玄却摆了摆手。
马车外,叶浙好奇,“嫂夫人不是晨间走的吗,怎么才走到这里?”
他们是过了晌午许久才出来的。
苏锦尴尬笑了笑,“出了晓城不久,在凉茶铺子歇脚时,柏远下马车扭到了脚,在前方的镇子寻了大夫看了看,上了些药,前不久才重新上路,刚到此处,就有马车就先后陷到坑里了。”
另一辆马车里,柏远探出半个头,“叶大哥”
叶浙半蹲下看了看,又环顾四周,叹道,“应是早前下过大雨,路被石头砸了大大小小的坑,雨停了,泥土将坑表面填上,内里还是空的。”
苏锦点头。
叶浙亦上前帮忙看看,侍从朝他道,“横梁都断了,怕是没办法走了。”
这两辆还正好是苏锦与柏远的马车,旁的装行李的马车似是都还好,只是行李不少,若是临时搬运一怕淋雨,二也装不下。
叶浙看了看天色,提议道,“在此处一直耗着也不是法子,嫂夫人不如先乘我们的马车一道去前方明城吧,等到了明城再处置马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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