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我了!殿下就连面无表情也是极俊的呢......”
谢逸致也听着这女子的胡言乱语,只见她双手死死扣着镂空的隔断,因着她是背对着谢逸致的,所以也不能得知是什么表情。想来也不过是少女慕艾,只是,这喜欢方式颇有些大胆罢了。
玄衣男子就像是没看到扣在隔断上的白嫩手指一样,像是听见了什么响动,微微向这个方向一看,黝黑的瞳孔无甚变化,就又继续低头执笔写他的东西了。
那些血色符文开始流动,自竹笔笔尖流泻在纸上,而后从纸上飘出,绕着那男子周身走了三遭便齐齐冲着那女子来了。
谢逸致按着那女子的左肩要将她拉开,却被一股大力打在了肚腹处,剧痛之下她仍没松手,死死盯着那姑娘。
巷子中见到的陆婉凝虽已是恶鬼,却依旧是清秀模样,并未有什么恶态。而面前此人,七窍流血,眼珠泛白,血字符文每穿过她的额一次,面容就狰狞几分。而她的右手成拳竟又一次向着谢逸致砸来,谢逸致这下松了手倒退几步,墨竹笛到了手中。
“不愿离去,留在此处。”
“可不是让你来扰乱我的计划的。”
里面的男子从隔断中走出来,玄衣上的血色纹路随着他靠近那个叫浮生的姑娘而渐渐浮现。他有着绝顶的容颜,此时金色的妖纹自脖颈探到了右眼侧,手从宽广的袖中伸出,手掌摊开后正是之前被扯走的带有些微浮生魂魄的红线。
谢逸致如临大敌,即刻吹了一个音。淡蓝色的符文凝实成了一把伞,而后覆上了一层青色的符阵。
对方并没有理会谢逸致的举动,他轻柔地抚了抚浮生的头,并不嫌弃对方满脸血污狰狞可怖的脸,牵起她的手,将那红线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魂兮归来。”随着这四个字的吐出,男子也低头吻上了浮生的额头。谢逸致感觉到四周灵气暴动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撑开手中的伞,伞面上青芒闪过,将这过于浓郁的灵气隔离开来。
灵力过于浓郁对于修道之人的经脉有损,灵力潮十分罕见,除非灵脉被挖或者以阵法强行压缩,否则是不会出现的。谢逸致见灵力流被分成了两批,一批向那男子涌去,一批则涌向了隔断后的书架方向,心下有了些猜测。
谢逸致对于这两人实际并无什么看法,究竟是复仇抑或其他此时都比不上寻得宿歌重要。宿歌既然是被用来补魂了,那么想必,这灵力流的另一个地方,便是宿歌所在之地。
谢逸致这么想着,已经闪身到了书架前,灵力暴动将书架上的物品震碎,她单手握笛扫开架子上一堆碎片,敲了敲隔板,寻得开关。
轰隆一声,书架所在的整面墙向内陷入,而后向左侧收回,露出里面瘆人的景象。
玉砌的池中血水翻涌着,时不时可见狰狞的面容。池子正中央有人站着,被不少怨鬼缠着,额头青筋暴起,自眼角有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蔓延而下,整整覆盖了半张脸。那人许是久不见光,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侧了身子,恰好让布满纹路的脸暴露在谢逸致眼前。
谢逸致撑着伞走到近前,池中血水翻腾得更加厉害。伞面上青芒一圈圈向四周漾开,缠在那人身上的怨鬼触及则惨叫一声,魂灵身形都淡了一些。
叮叮当当的声音愈来愈大,池中血水忽然消失,池底刻着并不复杂的纹路。谢逸致心中一悸,墨竹笛发出一声爆破的啸鸣,清心咒化出的符链向着中间那人急射而出。终究慢了一步,缠在那人身上的怨鬼向上飞起,将那人带离池中,顶上也颇为凑巧地开了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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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生一剑将陆泽挑开,陆泽身上衣衫皆被血濡湿,槲生身上也有不少血痕。倒在一旁的姜偕更是遍体鳞伤,只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刚刚灵力潮时,槲生体质特殊,灵力波动遇到他就像是什么都没遇到一样穿了过去,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而陆泽一时之间除了护住心脉没来得及做些什么防护,肉身直接面对庞大的灵力登时就被震得七窍流血。姜偕更是四肢被搅碎,只是他似乎没感觉到痛楚一样躺在原地。
屋顶上怨鬼们在半空中将锁链拉开,那人身上的锁链被陡然拉紧,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那人右臂有着平整的切口,脸上蔓延着漆黑的咒文,身上隐约泛起血雾。
“宿歌?”
陆泽停了攻击,颇为安静地待在了原地。
一袭玄衣的男子缓步向他走来,身侧是一位姑娘,看着略有些拘谨。似乎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幕,只是两人角色不同,做的事,也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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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丹栖城老祖收了一个得力的手下,四处捉拿妖兽,震鬼祛恶,为姜家很是争了一口气。许多人都猜测姜家老祖招揽了一个了不得的客卿,或许以后便要在这一带仙门中做个小头目。
作者有话要说: 叮,您的更新已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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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第13章 狼狈为奸 02
那时姜家因着新来的客卿声名大噪,却除了姜家老祖谁都没见过这位。妖兽捉了不少,姜家也迅速扩大且吞并了丹栖城几家式微的仙门小家,一跃成为丹栖城唯一一家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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