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情好!我们要去从军!”
一旁的念月听到黄金百两,眼睛亮了亮,待送了那几个人,围在宋为身边。宋为被她围的心慌,只得停下正在拍肩膀上落雪的手:“何事?”
“黄金百两是当真吗?”念月惦记那黄金百两。
“当真。”
“那您看我成吗?”念月直起腰杆拍拍胸脯:“安能辨我是雄雌?卖艺师父说的。”
宋为扫了一眼她的胸脯,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想必是用布缠住了。“做女子不好吗?”宋为冷不丁这样问了一句。
念月愣了愣:“做女子好,但做女子赚银子太难了。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去大户人家做小…”
“你这样做不了小。”宋为又扫了一眼她的胸脯。
念月不服气,第二日拆了裹胸,换了件肚兜,穿上衣裳在宋为面前晃悠,虽说她打小吃的不好,胜在吃的多,该长的地儿真是一点不欠缺。走了几个来回发觉宋为不看她,忍不住向前凑了凑:“大人,您看看,我今天可有不同?”
宋为其实早都看到了,但念月毕竟是女子,说话太透亮不好,假意看了一眼:“看不出。”
念月将手掐在自己的腰上,上半身线条尽显,好看极了。
宋为鼻子中哼了声,指了指门口:“去买些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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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买的小院极小,几近到了城边,每日上下职沿着城边的路向内走,走到里头穿过一条小巷,就到宫外。
冬日天冷,他去年的夹袄有些薄了。便去成衣铺子买了两件新夹袄。那成衣铺的老板认识他,亦知晓他和离之事。为他量尺寸之时多说了一嘴:“给您的针脚做密一些,缝的紧实些,不易坏。不行府里就找个丫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速速住了嘴。
澜沧笑了笑:“掌柜所言极是,家中还是有个丫头好。”
出了成衣铺向回走,迎面看到一个女子,明眸皓齿,两条辫子束在身前,一件红色斗篷,眉眼间的灵动似曾相识。那女子觉察到澜沧在看她,朝他粲然一笑。神情像极了春归。
澜沧朝她点点头,而后走了。那女子却在身后唤他:“欧阳大人。”
澜沧止住步子回头看她:“你认得我?”
女子点点头:“欧阳大人高中状元那一日,小女在人群中远远看过您一眼。”
“哦。有事吗?”
那女子摇摇头:“我与静念一起念书。前几日想寻静念一起背书,静念说在您府上不大方便。今日碰见您刚好问一句。”
“静念多心了。那亦是他的家,只要他愿意,我都可。”
“那是极好。这会儿就想去寻他,与您顺道吗?”
嗯。澜沧点点头。他并未深究这女子究竟有何目的,他不大在乎。二人一起朝澜沧宅子去,沿途碰到宋为在逛永安河。他身后跟着一个细瘦白净的小厮。
“宋将军。”停下步子唤他。
宋为扫了眼澜沧身旁的女子,那装扮,俨然是个小春归,于是意味深长看澜沧一眼:“欧阳大人好兴致。”
“.......这是静念一起上私塾的人,她去寻静念一起背书。”澜沧解释了一句,然而宋为那表情分明写着不信。
澜沧未再解释,转个话头问宋为:“宋将军去哪儿了?”
“去凡尘书院。这几日下雪,三妹在院中做了雪雕和冰雕,好看的紧,跟着去凑个热闹。”
澜沧想起去年下雪天,清风兴致起,裹着棉袄在院中雕了一座园子,又用冰雕了一个灯笼状的东西挂在屋檐下,日光之下晶晶亮亮闪着斑斓的光,一直挂到开春。
“书院生意还好吗?”
“不大好。眼下没有大家,靠临字卖,但一个人终究写不过来。适才还与我说,让我留意朝中哪位大人的字写的好,可以放到她那卖。”说罢定定看着澜沧,等他开口。
澜沧嗯了声对宋为道:“这会儿没事,去将军府上小酌一杯?”
宋为瞅了瞅澜沧身旁一直笑而不语的女子:“不伴佳人了?”
“你自行去找静念吧!晚些时候我回去也会与他说,不必谨小慎微。”
宋为扭头对小厮说道:“去买些下酒菜来。”
念月得令走了,澜沧这才发觉,那小厮分明是个姑娘家。“将军府上进新人了?”
“嗯,街头捡了个丫头。不会做饭,扫扫院子,缝缝衣裳,间或跑个腿。”念月自告奋勇下过一回厨,端上来一盘乌七八黑的菜,宋为壮着胆子尝了尝,难以下咽。
二人到了宋为府上,去看宋为新养的八哥。那八哥见人来,开口叫了句:“三哥。”那声音语调与清风如出一辙。澜沧听到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清风养的吗?”
“可不!买回来放她那养了几日,她得空就三哥三哥的教,这八哥也聪明,有样学样,俨然一个小清风。”宋为给八哥添了食,逗那八哥说话:“说您吃了么?”
八哥瞪着圆眼睛说了句:“起开。”
“......”澜沧开怀大笑。那时清风偶尔跟自己急,亦是这样娇嗔的口气:“起开。”
今日怎么回事,怎么满脑子都是宋清风?兴许是因着宋为的关系。澜沧敛了笑意与宋为喝茶。那念月从外头抱了一个菜篮子回来,她人瘦弱,力气是真不小,满满一篮子酒肉。宋为起身迎她,发觉她的篮子里还有一张铁网,便问她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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