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钟宁又惊了。
怎么回事啊?云夏到底遭受什么打击了,居然不甩开帝君的手。
云夏当然没有心思去想钟宁的心理活动,她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
就记得当时的情况好像很危急,连她都受到了幻象的影响,最后容渊将一颗发光的种子交给她,她伸手去拿,可在碰到种子的一瞬间就没了意识,估计就是在那时晕倒了。
可是种子呢?
云夏动了一下,才察觉到两人交握的手掌之间,有一个温热的硬物。
云夏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云夏问成康。
“今天不是要去酆都开年会嘛,我昨天和钟宁去见北阴大帝,结果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了我们,说让我们去郊区接你们。”成康说。
“而且大帝也没说为什么要去接你们,我和成康就一头雾水的去了,结果刚到那儿,就发现你俩都躺那儿了,害的我以为你俩被暗杀了,大帝让我们去收尸引魂……”钟宁又开始喋喋不休。
“行了行了。”云夏一听钟宁又要长篇大论,赶紧叫停,“闲着没事赶紧出去吧,吵得我脑仁疼。”
“好的好的。”成康点着头,问:“那今天的年会?”
“还有多久开始?”云夏问。
“还有两个小时。”成康答。
“你们先过去。”云夏低头看了容渊一眼,“如果时间到了我们还没去,就说我硬要容渊跟着我去捉鬼,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好,那我们先过去。”成康拉着还是一脸蒙圈的钟宁出了门。
等两人都离开后,云夏坐了一会儿,才慢慢躺在了容渊身边。
两人的距离不算近,估计中间还能再搁下一个人。
云夏先是仰面看着天花板,而后侧过身子,看向容渊。
脑海里都是他表白的话。
“云夏,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
云夏叹了口气,这些年她在人间收到过不知道多少表白,但她时刻记住人神不能相恋,每次都利落的拒绝了。
但神仙的告白,她还真没怎么收到过,仅有的几个,也被她以一句“抱歉,我要专心修炼”拒绝了。
但这次对于容渊的表白,云夏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这次还为了帮她差点丢了命,云夏觉得直接拒绝太残忍了。
云夏正在这边头脑风暴,那边闭着眼睛的容渊突然幽幽的出声:“再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就要被盯出洞了。”
云夏愣了一下,飞快的将容渊的手甩开,翻身从床上起来,“醒了还装睡,无耻。”
容渊看了眼空了的掌心,心情很好的用手撑着头,看她慌张的背影,笑着说:“我这不是多给你点时间来欣赏本王的盛世美颜吗?”
云夏懒得跟他贫嘴,“给我找个花盆,我把种子种上。”
“唉。”容渊摇着头叹了口气,“真是无情啊,我这都快要把老命拼上了,结果还换不来一句体贴的话。”
这下云夏再也迈不动脚了,她抿着唇,感觉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容渊却翻身下床,随手给她拎了个花盆过来,“抱歉啊,只找到这么一点,修成人形怕是很难了。”
云夏摇了摇头,“已经很好了,对于蓝鹊来说,也算是有个依托了。”
云夏将那一小颗灵气化成的种子埋进土壤里,放在了窗前的桌子上。
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容渊,认真的说:“谢谢你。”
“嗐,说什么谢啊。”容渊转过身去,背对着云夏勾了勾手指,“走吧,折腾了一晚上肚子都饿了,年会上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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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紧赶慢赶,容渊和云夏还是迟到了。
一进门就听到扈耀武的大嗓门在喊:“这容渊该不会是在人间待久了,连怎么做鬼王都忘了吧,居然给个小丫头片子当跟班,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关你屁事。”云夏提起裙摆走进大厅,给了成康和钟宁一个安抚的眼神。
扈耀武见云夏和容渊来了,脸色又变的难看起来,“我说云夏,你现在连年会都敢迟到,未免有些太嚣张了吧。”
云夏带着容渊走到座位坐好,一点想要搭理扈耀武的意思都没有。
扈耀武面上挂不住,拍案而起,“云夏!本王问你话呢,少给我装听不见,该不是觉得自己要回天界了,就连大帝也不放在眼里了吧。”
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云夏却自在的给自己和容渊分别倒了杯酒,才慢慢抬眼看向了扈耀武。
“我来不来,什么时候来,是我自己的事。迟不迟到,要不要责罚,北阴大帝自然会判断,你一个鬼帝凭什么来管?又凭什么代替大帝来问责我?莫不是大帝想要扶持你上位?或者……”云夏拉长了语调,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这时,容渊突然惊讶的开口,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难不成你想要取而代之!”
“哗——”
整个宴会厅瞬间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扈耀武憋得脸通红,也只憋出来一句:“你!你们含血喷人!”
容渊和云夏却没有再说话,端起酒杯敬了对方一杯。
酆都的鬼差们看的是胆战心惊,以往云夏一个就够他们头疼的了,现在又加了个容渊,管不起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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