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英韶则是很认真给裴萱分析开销和成本的问题。
毕竟裴萱自从上次晶体实验后,深深发现了贫穷的可怕和抠门的必要性。如果拿到一笔赞助,要如何使用才可以做到利用最大化呢?
她今天似乎就可以得到一点答案了。
给小家伙们都安排好了事,陈付山才走到路婉婉身边,跟着一块儿坐下,平静问了一声:“要学数学还是学游泳?”
路婉婉本来就没怎么敢抬头,视线盯着下方。
结果陈付山一坐下,她视线的余光里就能看到陈付山半个身子。
脸看不太清,上半身就是个模糊的瓷白色,下面穿着泳裤,脚踩入了水里。
路婉婉根本没听清楚陈付山说了什么,慌得根本撑不住,手臂更是直抖。她想要转开脑袋,结果发现自己如同被人施展了魔法,根本无法动弹。
一动就和没上油的机器人一样,感觉下一刻就能听到“嘎吱”声音。
精神恍惚,耳边的声音似乎是从万里外传过来的,朦朦胧胧。她只知道他是说了话的,具体说了什么是完全没能通过耳朵进入到她大脑里。
陈付山见路婉婉这样,撑在水池边,半个身子下了水。
水刚好没过腰。
路婉婉的视线慌不择路,被陈付山整个人的强行出镜,拉到了他脸上。
陈付山再度平静问路婉婉:“学数学还是学游泳?”
路婉婉这回终于听清楚了问题,也看清楚了陈付山的脸。
陈付山一如既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眸深邃。他很平静,却又让人觉得他在压抑点什么。似乎光从眼睛里,路婉婉就能看到深海下潜藏着野兽。
她脸红得几乎要滴血,颤了颤唇没能发出声音。她试图想要整个身子学陈付山一样下水。她的脚踩在水中,而恒温的水温比她体温可低多了。
路婉婉现在浑身滚烫,极度需要降温。
手撑在泳池边上,下水就下水吧,偏生不怎么能动。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哆嗦得和帕金森患者差不多了。
至于边上还有人这种念头,早就离路婉婉远去。
现在就觉得自己在陈付山面前有点丢脸。
路婉婉在心里疯狂给自己打气:“我,我学什么都行。”
她话说出了口,听到自己变了调的嗓音,更加绝望。
怎么会这样呢?不就是泳裤?沙滩上那么多人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路婉婉”参与过的泳池派对,自己也亲眼见过。那些人一个穿得比一个少,恨不得直接光着下水。
现在就面对了一个Sam,还是穿着最普通泳裤的Sam,她就成了这样。
昏过去不可怕,可怕的是昏不过去,只能面对。
路婉婉强撑着用了点力道,将自己送入泳池。
事实证明在浑身发颤的时候,千万不能下水。
水拥有一定浮力,而路婉婉人在抖的同时,下了地发现自己还脚发软。她整个人根本不受控制,朝着陈付山就倒了过去。
一倒更慌。
完全投怀送抱。
入手细腻得不像话。
围观的保镖保姆险些就叫出了声,见人站稳了没事,忙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孩子身上:看孩子更重要,看孩子更重要。
陈付山被撞了一下,不得不用手挽住路婉婉,免得人真的摔到水里去。水很浅,但摔下去绝对不会好受。
恒温的水有点凉,怀里的人很烫。
一般而言,陈付山的体温比路婉婉要高一点。可是路婉婉现在快烫熟了,烫到她完全不能思考,明明该推开人的,结果本能贴得人更紧了。
陈付山平日里是运动的。
事实上正常运动的人,身上的肌肉只要不用力,相当柔软,并不会硌人。陈付山刚开始扶住人用了点力,环住人后下意识放松了一点。
路婉婉觉得入手全是细腻,陈付山也是这样的感受。
这件泳衣毕竟是分体式,腰上根本没有布。
路婉婉正好撞在人心脏口,像兔子直接撞在了守株待兔那故事里的树,憨得不行。她自己心脏胡乱高速跳动着,脑袋感受到的心跳一样胡乱高速跳动着。
陈付山没说什么,也没刻意做什么,面上瞧着一如平常,实际上没比她好多少。
意识到这一点,路婉婉觉得自己好受了不少,理智总算逐渐开始回来。
她很慌张,很紧张,陈付山和她是一样的。
路婉婉咬了下子唇,满脸通红。她手贴在不该贴在的地方,整个人也靠在不该靠在地地方。光碰着人,就想到了那天浴室里出来的陈付山,想到了刚才匆忙一撇下的陈付山。
脑中有了画面和场景,就想到那天的接吻。
想到接吻,就忍不住往下再想想。
心猿意马。
人的念头一旦脱缰,哪能轻易拦得住呢?
陈付山不开口也没放开路婉婉,眼神轻微瞥过了周围,扫视了一圈。他是一个合格的猎人,在捕猎的瞬间还不忘警惕周围。
仅剩下几个还看着这边的保镖默默转移了视线。
几个半路看过来被抓包的小家伙也纷纷继续做题和讲题。小小的脸蛋上一本正经,眼神发亮,偷摸摸在讲题过程中互相小声对话着。
“你看到了吗?哦这个两个出水口会更麻烦,要找规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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