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瞪眼睛:“侄子和儿子不一样吗?”
秦玉莲冷笑:“儿子是自己婆娘肚皮里生下,侄子不是。”
小香啧巴下嘴:“秦姑娘,你说话怎么像个男人。”
秦玉莲想啐她,就听到锣鼓声喧闹,原来是花轿上门了。
郦明先第一个打马进来,嚷道:“关门堵上,不给钱的不让进门。”
李威好笑:“你是跟着我来的,怎么拦着我?”
到底给了大堆的铜钱,院里院外洒出一地金色,喜娘扶出新人来,岳家三个老爷喜盈盈送亲,花轿离开村庄。
岳望京、岳爱京不能跟去,眼巴巴的望着,流下几点泪水。岳老夫人也想哭,但是几十年夙愿解开,她还是笑了。
今天李威大婚,和他娶个民女一样令人非议的,而无人知道英王妃的府第,也就不能上门奉承。
大街小巷的谈论里,王小古好像是个傻子,木呆呆的走着,虽不指望找到岳繁京,但还抱着希冀,她能在这欢乐气氛里看看热闹,也就能见到她。
冷不防的,有人一把拉住他。王小古本能还手,打得那个人手臂啪的一声响,蹲地上泪汪汪:“王大人,是我。”
“吕大人?”
王小古定神看他,是自己同科中的,一同得到官职的名叫吕中。
扶起吕中,王小古道:“你忽然一下子,我还以为是打抢。”
“京里哪有打抢的?”吕中抢白道。
王小古拱拱手,还没有说话,吕中没好气:“亏我,对你说好话儿来的。”
如今世上所有的好话,王小古都不想听,他心里想的,只是繁京繁京。
陪笑道:“你要紧吗?我陪你去医馆吧。”
“不用!”
吕中撇嘴。
“那我走了,我还有事。”王小古就要离开。
吕中叫住他:“哎,你不听听是什么话吗?”
王小古面上冷淡,摇着头。
两排扎着喜绸的奔马驰来,马上人喝道:“让开,让开。”在他们的后面,细乐悠扬。
虽没看到花轿,也知道花轿就要经过。
王小古不想看,但吕中拉着他:“看一看。”王小古留下陪他,眉头一直锁着。
迎亲队伍走过,花轿走来。吕中凑近王小古:“知道轿子里是什么人?”
“我怎么会知道。”王小古敷衍,心里盘算怎么甩开吕中。
吕中一句话过来石破天惊:“英王妃姓岳,据说是英王在小城幽塞时认识的姑娘,在自家里排行为大,闺名叫”
搔脑袋:“叫什么来着?”
王小古铁青着脸,看着花轿走过,看着王妃仪仗,眼前闪动的却是岳繁京寻找不到,当时见英王时他的态度他信了。
望着花轿队伍的最后,王小古双拳攥起。吕中说话完,蹑手蹑脚走开,免得王小古闹事,把他牵扯进来。
最终,王小古什么也没有做。这一年里寻找岳繁京,而在京里碰壁,让本就不是莽撞人的王小古,不由得更加理智。
胸口有如堵上一块大石,王小古沉痛的转身,慢慢的对着僻静的地方走去。
后面,伍婉芬默默跟上。
“啊,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的地方,王小古双拳捶打着胸口,痛苦的喊着。伍婉芬泪流满面,这种发狂她不敢走出去,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一天我不找你,繁京,你负心了吗?你为什么不来找找我,不来问问我有没有负心繁京,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坐在花轿里,我知道”
王小古的话长歌若哭,伍婉芬吓了一跳。她知道今天成亲的只有一个,就是英王殿下。
别的人就算婚期定在今天,也不敢风风光光的上街道,或者就改了日期。
伍婉芬越听越害怕,头一回,她丢下王小古,慌慌张张的先回家。
伍都督和夫人都在英王府道贺,伍婉芬又找到英王府,让丫头把说笑中的伍夫人找出来。
伍夫人见到女儿就埋怨:“你呀,说好同我来吃喜酒,一会儿没看住你,你又去了哪里?”
见女儿发髻不乱,衣裙整齐,伍夫人有些高兴:“今天没怎么野,快来,有好些夫人要见你。”
下一句话,有好些亲事等着你,母女心知肚明。
伍婉芬顾不得反驳母亲,直接道:“母亲,英王妃娘家姓什么?”
“我打听了,姓岳。”
伍婉芬瞪着她。
伍夫人纳闷:“你怎么了?”
伍婉芬拧眉头:“姓岳?”
“是啊。”
“外省来的?”
“是啊。”伍夫人还是没明白,谁会把英王妃和王小古的未婚妻子放在一起想。
伍婉芬一字一句地道:“母亲,是幽塞岳家是吗?是王小古的那个幽塞是吗?”
伍夫人惊骇的捂住嘴:“我的娘呀,”接下来捂女儿嘴唇:“婉芬,这话可不能乱说。”
伍婉芬挣开:“母亲想,除去殿下,谁能把岳姑娘瞒的顺天府找不到”
“快别说了!”
伍夫人气冲冲的带着伍婉芬往外走,喜酒也不打算吃了。并且叫自己的丫头:“对都督说我们有事回家,请他送到门外,有句要紧的话儿说。”
伍都督赶到门外,就见到车内母女正在闹别扭。伍婉芬杏眼圆睁:“那是王家的人,要归还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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