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指天峰下禁地最底层的牢笼,又怎么能让人随意破开牢房的禁制。
君歆顾不得身上的剧痛,再次飞身上去:“爹,你怎么样?”
里面的君掌门好像已经晕厥,没能再有任何回应。
君歆的手紧攥成拳,当下凝出她的灵剑,猛然朝冰牢劈了过去。一道紫雷顺着剑招劈在了冰牢之上,却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却见下一刻,这道剑招从下方的岩浆里冲天而起,击向君歆。
君歆闪身避过,却也被凛冽的剑气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滴落岩浆。
砰!砰!砰!
几道攻击之后,君歆已浑身是伤,鲜血淋漓。
见她还要动手,程昭昭拦在了她面前:“前辈,你的攻击对于冰牢来说一点用都没用,不要在动手了,再这样下去,你还会遭反噬的。”
“至亲在里面承受着天魄寒冰和冥煞烈焰,本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君歆面带痛色道。
作为一个女儿,的确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受苦。程昭昭能理解,将其扶到一边,道:“前辈,你先歇歇,让我来试试。”
“昭昭,你不行……”君歆摇头。
“我就试试。”程昭昭道:“我不会勉强的。”
接着,程昭昭凌空而起,执起合一剑,就使出了全力击出四剑式,一道淡金色耀眼的剑芒疾射而出,狠狠的劈在冰牢上。
下一刻,和君歆的攻击一样,冰牢吸收了她的四剑式。
程昭昭全神警惕着下方,却不想她的剑招是从天而降,径直劈向她头顶。
程昭昭极速闪避,却因释放了太多的灵气而稍稍慢了一步,被自己的剑气震飞,砸落在地。
“昭昭!”君歆倾身而至:“你没事吧?”
程昭昭揉了揉后背,压下体内紊乱的气息,赞叹道:“没想到我的剑招如此厉害。”
“都什么时候了。”君歆有些哭笑不得的把她扶起来了。
程昭昭正色道:“前辈,这就说明我们的攻击除了能给自己带来伤害之外,对这冰牢毫无作用。”
“可是……”
君歆话未说完,空中就传来一个肃然的声音:“她说的不错,这么做只是不自量力。”
闻言,程昭昭和君歆对视一眼,脸色剧变。
君歆将程昭昭护在身后,而后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冰牢边的天尘灵君。
“师尊,您没走?”
面对君歆的意外,天尘灵君面无表情的落下身来:“怎么,你以为你的心思能瞒得过为师?这些日子你的神色和举动为师都看在眼里,不揭穿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罢了。”
“师尊!”君歆高声道:“是你囚禁了我爹?”
天尘灵君眉头微蹙:“你这是质问为师?”
“师尊,我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以这种极刑对待他!这可是冰火重牢,只有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会遭受这种罪行。”君歆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他爹已经失踪了百年有余,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他日日都承受着这般非人的极刑!一想到此,君歆的心就如刀绞。
天尘灵君微怔,自从在君歆幼时训诫过她不可轻弹眼泪之后,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君歆哭。若非是承受不住了,他的徒儿不会当着他的面露出这副柔弱之态。
“君掌门兢兢业业,为门派鞠躬尽瘁,自然是没有犯错。”天尘灵君正色道。
君歆震惊:“那这是为何!”
程昭昭也大为不解,她还以为天尘灵君会列举无数罪状,可他竟然说君掌门没有犯错。
天尘灵君淡淡道:“此事乃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师尊,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君歆一向温婉,此刻哪怕再生气,语气也极尽平和。
“丫头不必再问。”天尘缓步走近:“跟为师出去,此事为师便当做没发生过,既往不咎。”
君歆闻言道:“师尊,您到底如何才肯放了我爹。”
天尘灵君冷了脸:“你这是要忤逆为师!”
君歆沉默,无言以对。
她身后的程昭昭当下道:“事关君掌门,他可是君歆前辈的亲爹,亲爹在此无端受苦,你让君歆前辈怎么能一走了之?”
天尘灵君这才注意到君歆身后的程昭昭,他冷然道:“看来,本君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
“不敢,灵君所说合一谨记于心。灵君说身在其位,谋其职,合一身为九剑神君的弟子,自当关心门派事务,好替长老们分忧解难。”
“那你难道不记得本君说过若只是一腔热血,却不知高低深浅,那恐怕只是鲁莽行事!”天尘灵君猛然释放了威压。
程昭昭顿感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强大挤压,一股腥甜窜了上来。
下一刻,君歆牵住了她的手,她顿时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了许多。
君歆道:“师尊,是徒儿让昭昭查掌门下落,您不必与她为难。”
天尘灵君冷哼一声,收了威压。
程昭昭松了一口气,压在身上的大山不见了。
‘扑通’一声。
君歆跪下身来:“师尊,徒儿从未求过您,此次徒儿恳请师尊看在徒儿的面上,放了我爹。”说着对着天尘灵君磕了一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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