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碧幽真人和朝日国师……”程昭昭算了算,该不会是母子吧?
国主立即明白程昭昭未尽之意,摇头道:“朝日国师是上任国师之子,可他的生母却并非碧幽真人,而是一位凡人女子,如今早已入土为安。”
‘这也够膈应人了!
若是把国师比作一位国主,那碧幽真人就是妃子,算起来也应当是朝日国师的母妃了吧。’程昭昭与姜初渺传音道。
‘打住打住!现在可不是讨论碧幽真人与国师的关系,而是圣女怎么就成了国师道侣?’
程昭昭连连点头,没错这个才是重点。
不过国师不在此,跟国主谈论这些也没有意义。
姜初渺出言道:“国主,既然圣女和国师……你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
面对两人疑问,国主笑着道:“历任都是一位圣女,成为国师道侣无可厚非。可如今是天赐两位圣女,按照约定,国师在位期间,只可在位一名圣女道侣……”
程昭昭算是听明白了。
敢情两位圣女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一位成为国师道侣,那另一位也别闲着,考虑着成为未来国后。
这算盘打得真是……
程昭昭没由来的一阵火大。
“国主,此事不必再谈了。”
国主微笑:“圣女可是选好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程昭昭道:“国主,我们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姜初渺冷哼一声,和程昭昭转身就走。
看着两人离去,一群皇子不解,各自议论起来。
其中一皇子问道:“父王,就这么让她们走了?”
国主淡笑:“不走,难道你们能抵得住这怒火?”
“父王,看起来朝日国师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两位圣女。”
国主紫眸流转,道:“朝日想要改变日月国历来的规矩,可他却忘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国师,真正做主的还是我日月国主。”
“父王圣明,那您方才所言,圣女成为下一任国后之事?”
“自然是真的。至于下一任国主是谁,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是!”
所有的皇子闻言,眼中皆是暗芒流转,没有逗留,如来时一般如鱼而出。
帷幔飘荡,清风徐徐。
灵贝坐垫中的国主双目微沉,缓缓睡去。
一旁侍女不敢直视国主如梦似幻的容颜,纷纷低下脑袋来。
……
程昭昭和姜初渺气势汹汹的去了朝日大殿,却不想朝日国师早已等候在那,仿佛料到她们会来找他。
两人入了大殿,身后的大门就缓缓合上,殿内光线一暗,无数嵌在雕栏玉柱上的夜明珠就亮了起来。
朝日国师的大殿布局极为雅致,周遭墙壁皆是山石水墨画壁,且看得出画的都不是日月国国土。
程昭昭一路打量,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指天峰画壁,指天一剑,傲立九天。
这作画之人手法精湛,不过寥寥几笔就能将指天峰这种东岭标志性山峰画的气势磅礴,令人见而生畏。
除了东岭指天峰之外,程昭昭还认出了如火如荼的西极彩石谷,虽没有去过那里,可上面画的无数妖植,便只有彩石谷那样的地方才有。
北渊的海上岛屿、娇媚妖修;万里冰封的茫茫雪域之中的一座孤城;甚至是南境极有名的四相塔……
走马观花间,天楚各处风景已然尽收眼底。
在两人来到朝日国师面前时,朝日国师微扬手,两张青藤古木座椅就自动移了过来。
“二位圣女,请坐。”
“看来国师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姜初渺问道。
朝日国师示意两人坐下,才径自落座,缓声道:“二位有何疑问,今日大可畅所欲言。本君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本君’二字,程昭昭和姜初渺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许多。
这些年见朝日国师的次数不多,可他从来都不曾用‘本君’二字称呼自己,今日想来就是要提醒她们,无论如何,他还是个元婴修士。
程昭昭思量片刻,呵呵道:“其实,我们来就是刚从国主那里听了一个笑话,觉得很好笑,就想回来说给国师您听听。”
“哦?”国师微笑着看她。
程昭昭继续道:“国主他说,我们……哦,是历任圣女便是国师的道侣。哈哈,这个笑话是不是很好笑。”
程昭昭侧首与姜初渺对视一眼,就见姜初渺挑眉,回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眼神。
国师自然也没有笑,他道:“确有此事。”
“这……”姜初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与国师绝无可能。”
“为何?”朝日国师倒是好奇了:“本君难道还不配成为你的道侣?”
姜初渺正色道:“元婴真君想要一个筑基修士成为道侣,对于筑基修士来说,那自然是天大的福分。只不过在我这里成为道侣只有心甘情愿,却没有配不配之说。”
“这么说,你是不甘愿?”
“没错,我早已心有所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国师的道侣。”姜初渺脱口而出。
程昭昭心中默默给姜初渺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此时应该明哲保身,可她这样果敢行事,也着实令人佩服。
坚持已道,才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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