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到了长虹路上,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了出租车回到了蓝海村,村子的夜晚很静,院子里也很静,女儿也睡得正香甜。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晚上,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女儿也没有哭闹,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云海定定地盯着陈细妹看了半天,她的神色半点波澜也不曾起过,让人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最后,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审讯室内,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良久,陈细妹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幽山谷。
“唉,最近几天我常在想,婚姻到底是什么?昨天我看了一档情感节目,主持人说得对,大多数的婚姻是一样的,激情褪去之后就是平淡。两个人已经这么熟悉了,一不小心摸到对方,就好像摸到自己一样。哪里还有什么激情?所以没有激情的婚姻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人们对婚姻的认识不成熟。
当婚姻遇见问题的时候,高情商的人不会是一意地用吵闹来解决问题。而是站在更高的位置上看问题,当你懂得用坦诚来面对,用替对方着想来互相感动时,棘手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还记得我和阿高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有过甜蜜,那个时候我们的经济条件不允许,两个人结婚前进城去穷逛,逛得累了就在小吃店吃一碗面,几块钱一碗的面,他只舍得买一碗给我,说他一点都不饿。我们两个人互相谦让,那个时候他是霸道的,铁青着脸命令我将那碗面给吃完。那个时候,我认为我是找对人了。
婚姻中需要坦诚,我承认,我虽然没有吵闹,但我不够坦诚,他一个人在外面挣钱不容易,也需要有人来安慰,有人说说话。但我没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我们没有听到对方的心声,所以在婚姻的路上越来越远,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看,他在外面养那么多的情人是应当受到道德的谴责。但又何尝不是我亲手将他推向了外面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怀里的?
可惜的是,我醒悟得太晚了。”
从审讯室里出来,大家都很好奇,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力量将一个大男人给弄到五楼,还将他给绑到十字架上的。
齐南等不急:“哥,咋样,她交待了吗?”
萧默点点头。
一帮人兴奋,亚男道:“这下好了,大家也能过个放心年,突然之间好期待仝局的大餐了。”
云海面色比寒冬的空气更冷。
“别高兴早了,大餐估计还没有着落,凶手既不是陈细妹也不是赵海。”
一众兴奋脸在惊讶脸之间转换得快当。
齐南:“为什么?”
萧默:“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黄志高的真正死因。”
孙浩然说到了重点:“他们两个人都是在为某人替罪?”
萧默:“没错,赵海以为凶手就是陈细妹,他是想替陈细妹抵罪,所以说,陈细妹是不幸的,但她却又是幸运的,幸运的是,自己所爱的男人一直爱着自己,幸福其实一直就在身边。至于陈细妹是替谁抵罪,目前不好说,不排除她认为凶手就是赵海。她不想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了自己身陷囹圄。另外,也不排除她在替别人抵罪。”
亚男不解:“怎么会呢?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是谁目前不好说,我们不防换一个思路来想问题,假设陈细妹知道凶手是谁?而她又心甘情愿替那个人抵罪,那么这个人与她的关系自然是非同一般。”
齐南搭了话:“非同一般?难道陈细妹还有另外的相好?”
亚男呛白:“非同一般就非得是相好吗?你脑瓜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东西?”
云海:“不管这个人是谁,但他至少应该是知道黄志高当天晚上的行踪的,所以亚男,交给你一个任务,再睁大你的火眼金睛,查找一个从蓝海村再到梧桐巷,从梧桐巷再到龙安工业区的所有监控,看能不能从中再发现点什么。特别是跟在赵海那辆车前后脚的车辆。”
陈细妹家,确实在储藏间发现了那双皮鞋,皮鞋里面还有一些海边的泥沙和一丢纤维,和陈细妹放在门口的那双单鞋上的泥沙成分吻合。
其实陈细妹交待的除了黄志高的死因之外,其它都算吻合。
当天晚上,她从蓝海村打的那辆出租车,还有回到蓝海村的那辆出租车,出租车公司反馈回来的消息,她说的属实。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她确实是到过龙安工业区,黄志高也是被她给弄到了五楼。
云海说:“其实我一开始一直认为凶手就是陈细妹,判断的大方向没有错,她或许真的有想要了黄志高的命,但到了关键的时候,到底还是下不去手。我猜她心有不甘,觉得不惩罚黄志高,一晚上白折腾了。当时我们看到五楼中间那根立柱上发现了一些凌乱的痕迹,陈细妹应该是将十字架绑在了立柱上,让黄志高在那里忏悔。
我们知道,当时绑住黄志高的绳子并不是很结实。如果黄志高酒醒之后,完全可以自己解开绳子。但令陈细妹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来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凶手在勒死黄志高之后,将他给吊到了窗洞上,造成黄志高自缢的假象。
在黄志高死亡之后,一直觉得不太对劲的赵海,他是第三个到达现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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