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王兵,尽管你有人证物证,证明你父亲遇害的当天晚上你不在场。但现在我完全可以推翻那些证据。首先,你与你妻子女儿的视频截图,视频的时间显示是当天晚上的9点25分。那个时间段你完全有可能在你父亲的房间。”
王兵反驳:“警官,不可能,视频上都显示了我在家里的床上,难道我有分身术吗?”
萧默:“你家里的那张床与你父亲卧室那张床虽然白天看起来还有些区别,但在晚上开着壁灯的情况下,几乎分辩不出来。”
王兵:“萧警官,难道我父亲床上也放了毛绒玩具吗?”
萧默:“这个玩具你完全可以将它带去再带回来。另一个点就是邻居的证明。我观察了你书房的椅子上有一件大衣,书房的沙发上有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熊,还有书架上那顶鸭舌帽。你知道邻居每天都会很晚回家,而且都要经过你家门前,所以这个毛绒熊伪装的你就让邻居相信坐在书桌前的那个人是你。”
王兵冷笑:“警官,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人,你把我想得太复杂了吧!我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是那句话,父亲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为什么会杀害他?”
是啊,到底是什么?
但萧默的直觉告诉他,王兵一定与其父亲的死有关。背后也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隐藏得很深,一时还找不到方向。
更让人解释不通的是,王兵所在的小区监控显示,案发当天晚上的9点05分开车回到了家里,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
小区的监控工作正常,王兵到底是如何躲过监控出去小区的呢?
王兵最后跟萧默说的话就是:“萧警官,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你是如何介定好人与坏人的?”
萧默一愣,这个问题富有哲理性,不好回答。
但萧默给王兵留下了一句话。
“王兵,我不知道你与你父亲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的。”
从王兵家出来,齐南抱怨。
“哥,这王兵明显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你将时间都浪费在最不可能的人身上,简直太不应该了。”
萧默问齐南:“大婶,如果你所在的小区监控没有罢工,而你想从小区出去,又不被监控拍下,你会怎么做?”
齐南:“哥,你这是在考我吗?我现在一心想着如何与我们家芹芹和好的事情,烧脑的事情我暂时不想。”
越是接近大年,城市的街道越是空旷,有人形容春节的大城市,就是一座鬼城。
这是现状,年跟前,聚集在城市里的人,犹如飘散的蒲公英似的,随着新年的脚步一点一点地逼近,各自散开回到来时的地方。
年后,又从四面八方向城市聚拢。
车子在道路上畅通无阻,萧默和齐南各怀心事,半天没说话。
车子停在了齐南家楼下,齐南磨磨蹭蹭半天下不去。
他说:“哥,你那个问题我想了一下,其实要想躲过监控也不难。王兵的小区属于中低档小区,外面的车都可以进去,王兵住在一楼,他家门前又没有监控。他想要出去,只需要叫个车到家门前就可以了。”
其实在齐南说出那个想法之时,萧默已经想到了。
近几年,网约车越来越规范化,春阳市大街小巷无处不在的新能源网约车。
王兵只需要叫个网约车开到家门口,于案发当天晚上的9点多,从光明小区16号楼前面的小炒店进入光明小区。
持有其丈母娘所用的缝纫剪刀对父亲行了凶,或许在行凶之前,亦或者在行凶之后,靠在其父亲的床上与妻子女儿视频能话,让视频那头的妻子误以为他其实是在家里。
与妻子视频通话结束之后,他又从小炒店离开。再次乘坐网约车回到自己家。
一切看似天衣无缝,却也有迹可寻。
找出那个网约车,一切或许就可真相大白。
案情出现转机是在除夕夜那天。
各路线索仿佛吹响了集结号似的,奔涌而来。
首先是关于王兵的,王兵确实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他在春阳市第二医院精神科的许正医生。
许正医生也是秋长天一案中刘怀军的医生。
这两者是不是有关联?需要进一步查证。
许正医生说,王兵来看病的次数并不多,最后一次差不多是在两个月前。其述说的症状与惊恐症的表现基本相吻合,每次恶梦醒来之后都会表现为显著的心悸,出汗、震颤等自主神经症状,伴以强烈的濒死感或失控感,害怕产生不幸后果的惊恐发作为特征的一种急性焦虑障碍。
第14章 还债之十三
许正给王兵前后开过几次治疗惊恐症的药物,阿普唑仑。
另外,在春阳市其它三家医院,王兵也有就诊的记录,但也只是开了一些镇静药物,其中就有阿普唑仑。
缝纫用的剪刀,阿普唑仑药片,案发现场王兵的脚印,这些都能证明王兵存在行凶的可能。
某网约车平台的信息显示,案发当天晚上,王兵确实叫了网约车,不过不是以自己的名义,而是用其妻子的账号叫的车。
就这,差点迷惑了精明能干的亚男。
幸好她多了一个心眼,顺便查了王兵妻子的账号。
网约车司机证实,他确实是在王兵家门口拉的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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