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回到家里,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将那一身血衣给埋了后院的梨树下。
我干完了这一切,赵明明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回来。
我终于回过神来,我被这个小女人给耍了。
我去村里那家小超市问过老板阿扁,阿扁玩游戏玩得正起劲,头都没抬说两个小时之内,鬼影子都没来一个,更别说一个女人。
村子里唯一一家24小时超市,赵明明没来过,说明她早就开车跑了。
我沮丧地回到家里,我被赵明明这个女人给抛弃了,什么都没有得到不说,而且还犯了命案。
我在这个世上活了28年,自认为聪明的我头一次为我感人的智商而哭泣。
我在超市买了一箱酒回去喝了个够,等我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都是两天后了。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的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我明白我犯的案子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我为我这么一个冲动犯下了不可逆转的局面。
我觉得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大半夜的开着车离开了村子。
本来是想听陈兴的话到他老家去躲一躲的,车子开上了跨海大桥之后,一阵海风吹来,吹醒了我。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我逃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终将逃脱不了被法律制裁的命运。
我决定不走了,趁着警方还没有逮到我之前,该吃吃,该喝喝,该享受的享受。
我还这么年轻,大好的青春因为一时冲动,在牢里呆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出来了,还没有怎么享受我大好的人生,就被赵明明这个女人给毁了。
我想找到她问个清楚,我他妈的在她的眼中到底算什么?一个冤大头?一个傻逼?
但我发现,赵明明就跟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直到前天晚上,我才在电视上得知赵明明死了。
哈哈,我并不伤心,相反我还在心里头暗自高兴。
这么狠的一个姑娘,一个敢放我鸽子的姑娘,是谁长了眼,帮我收拾了她?
她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父母的死跟我有关系。
那天晚上,我作案的时候戴了手套,脚上也戴了脚套,进出至尊官邸的时候,我都是坐在后座,监控也许也未能拍到我的身形。
所以说如果我够侥幸的话,兴许能够逃过一劫。
我胆子开始大起来,从我所藏身的小屋里跑出来,打算重新开始我醉生梦死的生活。
没想到,是我想太多了,我这才第一次出来放肆就将自己送进了局子。
第47章 天桥下的女孩之十七
陶光标承认赵兴诚夫妇是被其所害,但对于赵明明的死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齐南当场拍了桌子。
“妈的,你交待杀了两个人跟交待杀了三个人有什么区别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矫情个锤子。”
陶光标被齐南这顿桌子拍的心惊惊,眼泪那个汪汪啊。
“警察哥哥哎,你都说了没有区别,我为什么拒不交待?”
萧默开了口:“陶光标,如果赵明明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怎么解释在你家院子里的工具车上发现了赵明明的指纹和鞋子?总不能说是赵明明自己跑进去,然后开着工具车,将自己吊在听海桥下吧?更奇特的是,赵明明死都死了,她还能将那辆工具车开回你家院子里?”
陶光标先是一征,旋即反驳:“警官,那辆车是以前我爸妈刚开店时用来买菜用,后来那辆车年岁大了,一开起来除了发动机不响之外,浑身上下都响。
买了新车之后,那辆工具车就光荣的退休了,本来是应该将那辆车给拖走的,但我爸是一个念旧的人,那辆车为我们家饭店立下了汗马功劳,是我们家的功臣,就一直放在院子里,这么多年连窝都没有挪动过。我爸只要是回来,总要去启动一回,听一听那发动起来就要散架的声音。
我其实也是一个念旧的人,时常怀念小的时候躺在那辆工具车后座陪我妈去买菜的时候。
那个时候,虽然家里日子清苦了一些,但至少有家的温暖在,不像现在的那个家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车子是破了一些,但我对它的感情还在,就算我真的要杀了赵明明,也不会选择这辆车,难道不怕它在半道上罢了工吗?
警官,你怕不是骗我,编造这么神奇的故事,我还不信那辆工具车它还成精了呢。我就算智商再欠缺,放着好好的车不开,傻到以为警察会不知道那不是我们家的车吧!”
陶光标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齐南认定这小子在狡辨。
“陶光标,车子停在你家院子里,按你说的,赵明明遇害的时间段,你一直在家里。你说你家工具车一开起来浑身上下都在响,总不能是别人跑进你家院子里将车开走了,又开回来,你都不知道。别跟我说你是酒喝多了没有听见。”
陶光标特委屈的样子。
“警官,事实就是我喝多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酒喝多了就是睡,睡得死沉死沉的那一种。更何况那几天我因为害怕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齐南还有话要说。
“陶光标,你撒谎,19号凌晨,你家那辆工具车回到村子里的监控时间是凌晨1点26分。而你开着你那辆路虎车出村子的时间是凌晨2点15分。短短的几十分钟,你别跟我说,工具车开回你家院子的时候,你还跟个死猪一样昏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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