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女主人身形瘦弱,肯定不是凶手的对手。
她趴在地上,一只手努力地伸向阳台的方向。
死前应该是想去阳台上呼救的,凶手从背后给了她一刀,那一刀,将她的后脊骨给砍断了半截。
这是一个多么凶残的凶手,下手这么狠,在见多识广的警察看来,深身上下都起了一层冷意。
出人意料的是,警方在一楼大厅的一张全家福上面,发现了今天凌晨在海边听海桥下死者的身影。
还真是得来不费工夫啊。
赵兴诚夫妻的独生女,时年19岁的赵明明。
全家福上面,赵明明依偎在爸爸妈妈的身前,笑得十分甜。
与警方在海边发现赵明明之时的打扮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规规矩矩的邻家女孩的打扮,没了浓妆艳抹的修饰,整个人清纯无比。
可以看得出来,这张照片挂在那里应该有一些时日了。
现在的赵明明应该处于叛逆期,所以才有那一种怪异的打扮。
刘芳和她的娘子军们今天来得有点迟,大概是今天一早就去了海边堪察现场,个个的神色皆疲惫。
初步检查之后,刘芳一如往常地下了结论。
“皮肤呈绿色,出现腐败血管网及腐败水泡,推断死亡时间为23天。两具尸体的死因,皆因为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而死亡,具体的死因要进一步检验方可知晓。”
大厅门口有一个时下流行的脚套机器,凶手进门之时踩了脚套。
分析男主人先遇害,两道往返的血脚印从一楼的楼梯通往二楼卧室。
又从卧室下来直接通到大厅门口。
痕迹科的老刘说,根据对这个脚印的丈量,这个脚印是一个接近42码的鞋。
但具体是什么鞋,因为脚套的原因,无法推断,至少判断是一个男的。
至于身高几何,身形是胖还是瘦,回局里近一步推断方知。
齐南屁话多:“这么血腥的场面,说凶手不是一个男的,鬼都不信。”
另一道凌乱的血脚印是从楼上卧室下来的,没有上去的印迹。
老刘推断这是一个37码的拖鞋,在大厅门口警方发现了一双37码的兔子拖鞋,拖鞋下面有血迹。
萧默分析,这双鞋应该是赵明明的,案发时间段,赵明明应该在二楼次卧的房间内。
听到动静之后,去了妈妈的房间。
这个血脚印就是从妈妈的房间带出来的。
至于赵明明是凶手走之后再出来的,还是被凶手发现了,将她给带走的。
小区的监控或许可以说明一切。
齐南举着他的罗盘在后院的草丛中发现了作案凶器,一把有着豁口的砍刀。
这种刀萧默见过,以前处理一些聚众闹事的案子的时候,那些不要命的小年青为了标榜自己与众不同,混社会打打杀杀,挥的就是这一种刀。
刀身较长,刀身上血迹斑斑,刀把上未见血指纹,不排除凶手作案之时戴着手套。
从刀被扔的位置,还有二楼阳台上几个血脚印判断,这把刀应该是从二楼阳台直接给扔到了后院草坪上的。
齐大婶福尔摩斯附了体。
“哥,我看这就是一起简单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从这把刀看来,咱们可以从春阳市几堆混混查起。”
近几年来,随着治安抓得越来越紧。
这些平时靠替别人要债,虚张声势打打闹闹的,渐渐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有还是有,但都是一些上不台面的,起不了什么风浪的小混混。
齐南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不排除有些娃混不下去,跑到别墅区来干盗窃的营生。
见萧默不语,齐南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越发地得意。
“我看,这凶手在杀了人,抢了财物之后,看到赵明明年青貌美,起了色心,所以将赵明明劫走,玩了几天之后,又趁着夜黑风高夜将赵明明给吊在了听海桥下。”
萧默反问齐南:“如果凶手真的只是入室的抢劫杀人,你怎么解释这里里外外好几道门,而且都是密码锁,凶手是怎么不破坏门锁直接进来的呢?”
齐南摸了摸脑门:“这个,会不会是主人进来的时候,门没有锁好,凶手跟着进来了呢?”
“就算外面的院门没有锁好,那,里面的门呢,这扇厚重的防盗门也没有锁好吗?主人的防范意识这么薄弱?”
每次有案子的时候,齐南总爱跟萧默抬扛,案情总是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中间找出关键点来。
齐大婶一如既往的抬杠:“你是说凶手有可能是熟人?”
萧默:“嗯,不排除有这一种可能。”
“不对吧,凶手那么大一把砍刀,你以为主人家是瞎的吗?”
“大婶,你知道有袋子这个东西的存在吗?”
齐南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还是觉得凶手随机作案的可能性大一些。兴许主人家以为外面的门锁好了,一时大意,里面的门没锁呢?或许凶手是在主人家的车子进院子的时候,偷偷跟着进来,主人没有发现。毕竟这个院子不是一般的大,里头的花花草草想要掩藏一个人也很容易。”
萧默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那条毛色油光水滑的狗子。
“一个陌生人进了院子,你当那条狗子是哑巴吗?”
齐南一时语塞,但仍旧负隅顽抗:“反正,你说凶手是熟人的说法,我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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