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种煎熬,就这么等了五六分钟,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焦承乐、梁东升、俞镇川和两个既然熟悉又有那么点陌生的分局禁毒大队民警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韩朝阳连忙上前介绍,不过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
握完手,相互认识了,宋凯强清清嗓子,带着几分激动地说:“焦大、梁队,同志们,时间紧急,我们直入正题。首先,通报几个最新情况。我们分局禁毒大队乃至刑侦支队领导对2.12案都非常重视,接到我们的汇报之后当即安排民警去通讯公司调嫌疑人的手机通话记录。现已查实与刘清军联系最频繁的四个联系人一个也姓刘,叫刘清贵,今年44岁,户籍地址与刘清军同一个县、同一个乡、同一个村,不是刘清军的亲哥就是刘清军的堂哥;第二个联系人姓刘,叫刘晓波,户籍信息显示他是刘清贵的大儿子,今年22岁。第三个联系人姓关,叫关洁,东北人,今年28岁;第四个联系人姓关,叫关鹏,现已查实他是关洁的堂弟;刘清军因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被处理过,关洁因涉嫌卖淫被治安处罚过,刘清贵父子没有前科,但关洁的堂弟关鹏不仅有前科,而且因以贩养吸被判处过有期徒刑三年。”
对于刚从燕阳赶来的缉毒同行,倪国雄真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由衷地来了句:“焦大,被你猜中了,这果然是一个家族式犯罪团伙。”
现在可不是互相恭维的时候,焦承乐禁不住问:“宋队,有没有查到他们的落脚点?”
“查到了,刘清贵租住在宇华新村18号楼二单元302室,派出所有他们父子的外来人员备案登记。关洁租住在隔壁的向阳小区6号楼一单元601室,派出所也有她的外来人员备案登记,但没有其堂弟关鹏的。我们同志查到刘清军的现代越野车在向阳小区办理过出入证,甚至租了一个停车位。并且我们的同志通过侧面了解发现,关鹏过去几个月经常在宇华新村出入,可见刘清军应该是与关洁在向阳小区姘居,关鹏则与刘清贵父子住在一起。另外我们的同志查到刘晓波五个月前买了一辆黑色帕萨特,也在小区里租了一个车位,但车位现在是空着的,车不在小区,人估计也不在。”
“刘清贵、关洁和关鹏呢?”焦承乐急切地问。
“关洁在家,十几分钟前她下楼扔过垃圾,刘清贵和关鹏在不在暂时不清楚。”
这里是人家的主场,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这么多情况。
焦承乐不假思索地说:“宋队,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接下来该怎么侦查,您下命令吧。”
宋凯强就喜欢他这样的爽快人,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笑道:“既然焦大这么说,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酒店这边我们两家各留三个人,韩大和老倪负责,看管刘清军和乔佩明,同时继续审刘清军,我们已经掌握这么多情况,看他嘴硬到什么时候!焦大,梁队,你们二位和我一起去两个小区布控,我们分局刑侦支队领导已经批准了对上述四个嫌疑人上技术手段的申请,技侦正与通信运营商协调,最迟4点前就能定位到他们的手机位置,进而搞清他们的下落。等确认他们的确切位置之后,我们再组织抓捕。”
“行,我们听您的!”
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焦承乐很激动很兴奋,扔下行李就跟着宋凯强等人走了。
南山分局缉毒队的老大刚才说得很清楚,两家各留三个人在这边,他和梁队及分局禁毒大队的老杨跟进了电梯,俞镇川不能再跟去,只能很不情愿地同小师弟一起留下看管乔佩明。
可能该交代的全交代了,全交代出去就没什么心思想了,也可能过去几天没休息好,乔佩明竟靠在墙角里睡着了。酣声有节奏,呼吸很均匀,显然不是在装睡。
兴冲冲赶过来,却分配到这差事,俞镇川真有那么点失落。
韩朝阳刚送走吴俊峰等人,一起送的小康刚走进来协助看押,俞镇川见房间里除了小康之外还有一个北京同行,禁不住打个招呼走出房间,拉住正准备去603房间跟倪队一起审刘清军的韩朝阳。
“朝阳,你是大队长,是我们分局在这边的总负责,怎么能让焦大发号施令!”
韩朝阳岂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把他拉进605房间,关上门,站在一堆行李边苦笑道:“你还真把我这个义务治安巡逻队的大队长当大队长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说来的是焦大,就算只是梁队,我韩朝阳一样得靠边站。”
“你都不把自己当大队长,别人能把你当大队长?”俞镇川很想参加行动,此刻郁闷到极点,恨铁不成钢地说:“局领导那么信任你,委以重任,你却不当回事。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是分局,该说话的时候就要说话,不然北京同行会怎么看,会怎么想?”
“我知道你想去抓毒贩,但有些情况你不清楚。”
“什么情况?”
韩朝阳拉开门看看走廊,确认只有一个便衣守在电梯口,随即关上门道:“你以为局里让我来干什么的,跟你可以说,局里是让我来背锅的!结果老胡走狗屎运,真是狗屎运,昨晚真踩到一坨狗屎上,今天一早抓到毒品交易的现行。这个锅不存在了,我也就用不着再背了,我的任务基本上完成了。”
“背锅,背什么锅?”俞镇川真不知道这些,被搞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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