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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绣云已死,傅寒江方才会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又道:“秦家原与我们结的是亲,如今闹出这种事,反倒成结仇了。”
毕竟秦霜一无所知,是纯粹的受害者,若他当时在新房里便喝破,此后兄弟见面尴尬姑且不论,秦霜岂不要寻死觅活?若闹得大了,秦家也知道了,两家也只好不死不休,后患无穷。
“你酒后失德,必是要罚的。家里的规矩你也知道,五十杖,一杖也不能少。”
这家法时动用的木杖长有五尺,势大力沉,五十杖下去,怕是立时就去了半条命,但傅重洲闻言,却连眉梢都没动上一分,反而心悦诚服道:“是。”
如此,傅寒江方才摆了摆手:“你去罢。”
却见傅重洲闻言,纹丝不动:“大哥……预备如何向嫂嫂陈明此事?”
傅寒江眉梢一动:“不过照实说罢了。”
傅重洲顿了顿:“那大哥日后,会对嫂嫂毫无芥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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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江自然不傻,眸光微微闪了闪:“你究竟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傅重洲原是垂首,此时方才抬起头来:
“此事原是因我而起,大哥肯既往不咎已是侥天之幸,万不敢再提其他。但我有一言,不吐则心中难安。
“大哥想必已经猜到了,嫂嫂……她是我心仪之人。原本是我与她无缘,兄长之妻,万不敢欺,但阴差阳错却成今日之局,还求大哥能休了她,我愿娶她为妻。”
说毕,便又垂首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头:“大哥若有责罚,我绝无怨言,还请大哥成全!”
这番话他已在心中思量许久,早在从上房离开时便下定决心。一是傅重洲自觉无法轻易对秦霜放手,二也是他对不起她,她既失贞,兄长怎么可能毫不在乎?既是他牵累她,自然也该负起责任。
且傅寒江原本就对秦霜谈不上喜欢,如今更添心结,与其勉强维持这门亲事,索性一别两宽,岂不是两全其美?
谁知傅寒江听了这话,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冷声道:“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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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秦家是傻子,还是当旁人都是瞎子?做哥哥的前脚休妻,做弟弟的就后脚娶进门,休说秦家万万不会受此羞辱,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岂是你我能防住的?”
“你若说不怕人指指点点,也便罢了。但你想娶人家,焉知人家愿不愿意嫁给你?我劝你趁早收了这些心思,我既娶了她,自然会恪尽夫责,旁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说罢径直站起来,见他要走,傅重洲只得道:“我并没有说过立刻就娶她,或一二年,或三四年,待风头过了,自无人再议论。”
傅寒江立住脚:“好,那你倒是说说,秦家凭什么为你等这么久,她又为何非嫁你不可?你喜欢她,她却根本不认识你,说来不过是叔嫂私通罢了!”
此话却骤然戳中傅重洲心中隐痛,只见他忽然笑了笑,笑中满是讥诮:
“大哥说哪里话,我不就是叔嫂私通才生下来的孽种吗?!”
傅寒江顿时大怒,喝道:“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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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不管是陈述绣云如何算计他也好,还是提到弟弟玷污新婚妻子也罢,旁人早已气怒交加的事,他却是岿然不动,仿佛情绪永远没有扰动一般,此时却满面寒霜,连手都气得抖了起来。
又看弟弟跪在哪里,眉眼间都是郁色,那倔强冷硬的模样,一如幼时。傅寒江又气又愧,冷喝道:“给我跪着!跪不足五个时辰不许起来!”
说罢拂袖而去。
这一跪,果然从清晨跪到午间,又从午间跪到黄昏。那边厢秦霜早已悠悠醒转,睁开眼时见枕畔无人,忆起昨晚的旖旎缠绵,既甜蜜,心中又有淡淡失落。
一时丫头们忙上来服侍她梳洗穿衣,因傅家兄弟父母双亡,她没有公婆要伺候,便道:“大爷呢,可用过早饭不曾?”
丫头道:“大爷才打发人来,说是衙门里有事,需得立时过去,请奶奶在家中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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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中丞: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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