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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想容有个特点,站得时候很直,坐下时尤其是坐在车里,恨不得怎么舒服怎么来,没骨头的蛇一样轻柔地扭动,腰肢很软。小芳有时候看她,觉得她会沿着窗缝爬走。
    她戴上了墨镜,正安静地看着窗外。
    小芳咳嗽了声:“美女,看左边。”
    赵想容往旁边抬头,看到周津塬,立刻把腰挺直。
    有第三个人在,他俩抹去真实的表情,装出和睦态度。
    周津塬稍微弯腰,他撑着车身,隔着小芳和赵想容礼貌地对话。
    “你和你朋友不进我家坐坐?”他问,又看了小芳一眼,“您很眼生,贵姓?”
    赵想容不耐烦地说:“别问了,她跟你有关吗?”
    周津塬“哦”了声,不再说话。
    “你做了那……什么手术?”赵想容含糊地问,她没摘墨镜,周津塬看到自己的脸在她的两个镜面上有古怪的倒影。
    “对。”他沉静地承认了,“反正你也不会原谅我。”
    赵想容想说他疯了,她很快露出个微笑:“你确实是孤独终老的命。“又说,”赶紧的,让前面的人给我的车让道。”
    周津塬假笑一下,随后走开。他对警卫说了一句,前方阻拦杆缓缓升起。
    周津塬这次绕到赵想容这一边,低声说:“如果你愿意给我生孩子,三个月里还有可能受精。我的孩子只会让你生。”
    赵想容嗤之以鼻:“呵,你回家继续做梦。梦里,你能找一万个女人给你生猴子。”
    周津塬闻着他熟悉的那股香水味,他很冷静,甚至是审视地看着她。“我不想找其他的人。”
    赵想容沉默几秒。她伸出食指,从精致的眉宇中间,把那大墨镜沿着鼻子往下拨弄,露出她的大眼睛:“你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只会让我觉得特别可笑。我是来看你笑话的。”
    周津塬突然一伸手,把她脸上的墨镜夺走,给自己戴上。
    赵想容下意识地把身子探出去,就被周津塬抓住手腕,直接从车窗里抱出来。她吓得尖叫。
    小芳根本拉不住,迅速地绕下车。
    赵想容从周津塬怀里跳出来。
    “周津塬!你就算再疯,这一次次的也太过分了吧?”赵想容的心理防线有点崩溃,她咬牙说,“你真要咱俩撕破脸么。”
    周津塬说:“容容,我也不跟你假正经。咱俩结婚七年,你知道我什么性格……”
    “我不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我当初为什么不先出轨!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一边,十几天,甚至半年,我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对你忠诚,我真是太蠢了。”
    “我当时必须工作。”周津塬压低声音。他看到小芳,皱了皱眉,把赵想容往自己这里一拽。
    他不在乎自己的隐私,但很在乎和赵想容间的隐私,“你去问我们院的医生,住院医生的工作强度多少……”
    “别拿医生开脱。我烦透了,结婚几年,我大部分时候都像和尸体一起生活……”赵想容说完后愣了下,她狐疑地问,“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周津塬收起笑容,带着点不自觉的温柔。
    “这个工作的性质就是这样,所有的人都必须如此。”周津塬说,“医生没有可能自由地安排工作时间。”
    赵想容讥讽地说:“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和你再捆绑在一起。”
    “得了吧,你没和我捆绑在一起。”周津塬冷冷地说,“几年前,我五一在家写论文,整整两个多月没有看到你的人影。后来一问岳父才知道你出国旅游。我多少次回家,你都在外面和你朋友玩。你也只有生病时,才想到我是医生。”
    两个人当年吵架的次数太多。周津塬总是在医院,赵想容有段时间也是天天在外面旅游和出差,周津塬不太理解她工作的性质,觉得她在玩。
    “我为什么要在家待着!”赵想容涨红了脸,“我跟你说话,你从不回应——我早就怀疑,是不是你在看那些手术照片和许晗信件的时候才会高-潮?”
    他们面面相对,瞪着彼此,眼睛里同时闪动着怒火。
    小芳走过来,把赵想容拉走。“离她远点。”小芳冷淡地对周津塬说。
    随后,小芳的车没有停,很快地拐到旁边的车道。
    晚上,赵想容去旁边的酒店,打包了花胶鸡汤和几样青菜。
    她把外卖盒子扔掉,换成家用的保温杯装了一下。涂霆说父母和大姨都被打发走了,他明天就出院。明天早晨有时间,两人可以来医院见一面。
    第二天一大早,小芳又载着赵想容去医院。
    赵想容把保温盒放在座位旁边,望着窗外还没亮起来的天空。
    她突然说:“他这么一闹,原本答应好陪我散心的假期,肯定又要泡汤了。”
    小芳说:“你说的是涂霆,还是你前夫?”
    赵想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说的是你爹。”
    小芳反应了很久,诧异地扭头。她吃惊地说:“你怎么骂人。”
    无法相信,赵想容这么娇媚美艳的长相,骂起街这么不动声色地难听。
    涂霆做了核磁影像,他腰椎最后三节,有退化性的病变,但终于能坐起来。
    涂霆的助理悄悄地带赵想容进来,涂霆好像已经睡着了。旁边的手机播着影片里,主角被灵异事件吓得连番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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