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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摆着巨幅国画,两排穿着红色旗袍的小姐行屈膝礼,声如乳莺:“欢迎您光临。”
    这家夜总会的档次不低,包厢从5000起价,酒水果盘另算,两人被引进一个包厢。雪白色的沙发,上万的按摩椅和3D荧屏,旁边红木桌子撑起来,还可以唱歌和打牌。房间里有种富丽堂皇,除了明晃晃的各种镜子,也看不出是声色场所。
    妈妈桑的目光在两人间打了个转,随后选择半蹲在赵想容沙发边,笑眯眯地跟她说话:“您好。”
    妈妈桑也很礼貌,除了打招呼之外,并不主动说话,等客人先开口提要求。
    赵想容笑了:“这里有漂亮小姑娘吗?叫过来几个,今晚就陪我和我姐们儿唱唱歌。哦对了,要有本科学历的,学外语的,家里父母有病,在你们这儿卖身的那种。”
    粉红豹在笑,但她那副样子明显不是什么善茬。
    妈妈桑浓妆艳抹的红唇,稍微裂开,她小心地问赵想容:“小姐,今晚来咱们这里,是喜欢热闹点的气氛,唱唱歌打打牌。还是就想聊天,要安静点的气氛?您可是贵宾,我给您推荐几个嗓子好,会唱歌的少爷,你看可以吗?”
    妈妈桑出去后,剩下萧晴和赵想容两个。
    萧晴比赵想容还紧张,不停地说:“豆豆,咱们要干什么啊?”
    赵想容却在偌大的房间里走了一圈,连卫生间都没放过,把全部灯关上,又打开,再仔细看了看房间内的每个摆设,甚至撩开窗帘看了看夜景。
    最后,她笑着说:“我也算哪儿都玩过,偏偏就是没来过这地方。因此想看看这里什么样。行了,我来过了,我征服了。咱们走吧。”
    两人刚出包厢,就碰到妈妈桑带着一队年轻的“公子”走过来,看到她俩要走,一愣。
    赵想容懒洋洋地说:“哦,家里突然有急事,今晚不玩儿了。”
    这不是耍人玩儿么?妈妈桑的脸色微微拉下来,要不是赵想容和萧晴的衣着华贵,简直想叫保安轰人。
    赵想容慢悠悠地掏出五百块钱:“这是刚刚的果盘费,还有,咱俩换个微信,我以后再想来这里消遣,提前约你。”
    妈妈桑推搡几下收钱,喜气洋洋的把名片给她,亲自把她俩送出去。
    五分钟的时间,赵想容就带萧晴快速地体验了一次“夜总会包厢游”。
    她俩站在黑黝黝的冷风里瑟瑟发抖,都有点后怕,却又觉得刺激,最后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相视而笑。
    萧晴拍拍胸口:“哎呦,紧张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干什么呢,对了,我看那个妈妈桑带来的一队小伙子,有一位长得还真不错呢!”
    赵想容笑容不改,她回头望了眼“FIFITY”高高挂着的霓虹招牌。
    这就是苏昕曾经工作的夜总会地点。
    周津塬一定认为,他自己所具备的那些肤浅又表面的条件,就是她现在要牢牢拴住他和这场婚姻的原因。可是,赵想容冷漠地想,周津塬喜欢上苏昕的理由,也不见得更崇高更清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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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周津塬终于回家。
    临到春节,医院里忙得不得了。又是开会,值班,整改,和医生操作考核考试。
    今天是一天的手术日,周津塬原本回家早,半途又被叫过去加班,最后他直接穿着刷手服回来,奔回房间就像醉汉一样睡过去,什么梦都没做。
    到了半夜被饿醒,周津塬在黑暗中随便一摸表,凌晨两点多。他准备再睡过去,但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
    周津塬脑海里终于一个警觉,他想起来,赵想容好像说要搬回来住。
    “赵想容?”他提高声音说,“容容,你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周津塬原本想继续睡,还是随便穿上衣服起来。
    客厅没有人,门口那堆快递旁边摆着一双银光闪闪的高跟鞋,是赵想容的,她的外套脱在沙发上,还有一个亮闪闪的口金包。
    他走到对面的套房,敲了敲门,没有回应,门被反锁着。周津塬从茶几下面找到备用钥匙,门打开了。
    灯光大开,赵想容蜷缩在她的大床上,穿着非常紧身的连衣裙,她脱了一半,雪白的后背都是冷汗,她后背的刺青露出来,醉酒兔子伸出一支尖耳朵,旁边是一瓶布洛芬。
    “胃疼?只吃止痛药有用吗?”周津塬冷冰冰地问,他把她身体翻过来,“我之前给你的药在哪儿?”
    “喔,不,我大姨妈突然来了。”她喘息地说,那模样像是被蛇咬住脖子,“提前了两天,疼死我了。”
    周津塬看到了旁边拆开的卫生棉条,他把她推倒在布满十多个羽毛枕头的大床上,坐在旁边,娴熟却不耐烦地开始按摩她冰凉的脚面。
    男人的热度和力量,稳定地从抽搐的小腿传过来。
    周津塬很少来赵想容的房间,他随意扫了一眼很多华丽的摆设,又问:“现在才刚回来?你今年的流感疫苗打了没有?”
    赵想容没有说话,她脸色苍白,痛得像婴儿一样趴在床面,这是瑜伽里的姿势。过了会,她的回答才从被褥里颤抖但清晰地传过来。
    她冷冰冰地问:“最近你还在见她吗?”
    赵想容没说苏昕的名字,一方面是嫌恶心,如果从她嘴里喊出这名字,就仿佛骂了一句什么脏话似得,再一方面她不敢说,就仿佛说了后,苏昕和周津塬的奸情已经坐实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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