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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和林大姨聊完后,赵想容也默许新媒体的那群小孩通气,在向读者调查本杂志年度最受关注男艺人时,故意让涂霆排在他竞争对手后面。还把一周内有关涂霆的内容全撤了,等到年末送请帖的时候,请帖至少压一周。
    忙到七点多,赵想容准备回父母家。
    她没坐赵奉阳的宾利,周津塬来接的。
    周津塬的车是奔驰s200,很多年没换。他车里从不放歌,就有几张巴赫的cd。
    赵想容脱了高跟鞋,舒服地窝在副驾驶座上玩手机。途中收到某奢牌下一季的度假系列,她用手指来回划着图片,截图发到群里和其他编辑聊,也不怎么抬头看人。
    过了会,她准备用周津塬的车载充电线充电,突然瞥到真皮座椅上有什么东西。一根极长的,女人的头发。
    赵想容头发也染过,不过是那种高端沙龙线百般挑选后带着微带棕色的黑,她发质天然就细,非常卷和香的,也并不是这种轻飘飘,夹带着营养不良的垂顺土黑色。
    她一挑眉,电光石火间突然猜到主人是谁,整个人炸了。
    赵想容立刻松开安全带,前后左右的翻找车里还有没有这种头发。
    “这是谁的头发,你让谁坐咱家车了?”她那双美目死盯着周津塬,嘴上却噗嗤先笑了。
    赵想容不是没好奇过,苏昕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示威。但姓苏的女孩显然读过大学,不知道懂廉耻还是城府深,几个月待在原位不吭不响,据说还挺认真做着小药代的实习。
    车内一片安静。
    过了会,周津塬淡淡解释说:“一个药代。我今天捎带她到地铁站口”
    “撒谎!什么小药……”赵想容顿了顿,意识到他这话暂时没有破绽。苏昕现在就是小药代。
    她的修养和骄傲,也说不出“女支女”和“女表子”这句话。但不代表内心没喊。
    千言万语能追问,最终噎下去。还有半条街就回她父母家了,现在翻脸,待会更装不下去。
    赵想容狠狠咬唇了半分钟,直到麻木了,才说:“我信你。周大医生,你要和其他女人保持分寸,别忘了,你已经是结婚的男人。”
    周津塬今天开车出来,他正看到苏昕正在医院门口和一个医生吵架。苏昕突然间狠狠推了医生一下,对方大怒,她却振振有词说什么,还指着对方的鼻子。
    他们三甲医院的头牌,医院大,人员多,也不是每名医生间都认识。他当初让苏昕做药代,内心也恶意地存过用这一份说体面不体面的工作,看女孩真单纯还是假矜持的想法。
    周津塬看着这场景觉得挺逗,苏昕的背影在后面看很窈窕,对男人有那么点吸引力,至少对他来说。但他停车,是因为她带着种很熟悉的得理不饶人的劲头。像谁来着?又没细想。
    过了会有病人家属停下来围观两人的争吵,那医生很狼狈地走了。周津塬在后面按了下喇叭,捎带了苏昕到地铁站。
    他觉得,苏昕最大的优点就是省事。他找她,有时候刻意撩一下,对方就很尴尬,小猪似得把脸埋进围巾里。
    安静,聪明,不太提要求,做事不拱别人火。
    哪像现在这位,赵想容正双眼发亮地看着他,想足了猫科动物的眼睛,警惕,敌意,时时刻刻想进攻,似乎总指望他掏出点什么。但都七年了,能掏出什么呢?
    周津塬平静地看着前方,忽地说:“容容,和我在结婚这么久,七年了,你真的快乐吗?”
    赵想容方才的愤怒和嘲讽顿时消失无踪,她嘴巴有点干:“我当然很快乐。”顿了顿,又强撑着问,“那你呢,你不快乐?”
    周津塬波澜不惊的“嗯”了声,是代表“对”的意思。
    赵父家挨着动物园,是一套环境优雅静谧的老式别墅,占地非常阔绰。
    车开到停车位,夫妻下来后沉默地都没说话。
    赵想容攥着那根头发走了几步,突然被周津塬叫住。原来,她恍惚到忘记穿高跟鞋,就光着脚下车了。
    她永远穿得不多,时髦又美,反正大部分时间,也只需要在家、车、办公室以及各种时尚聚会奔波,并不需要太多御寒物。再说,备用貂皮外套和平底鞋都在自己宝马上。
    但今天真的非常冷,冻到骨头里了。
    周津塬回到副驾驶找到那银色高跟鞋,递给赵想容。但她默默地拎着鞋,继续光脚往前走。
    花园都是石子路,有点硌脚,还有之前下过雪没来得及融化的冰,掺杂枯草,没彻底打扫。赵想容的脚趾也涂着红色指甲油,她感受着那硬地,几乎是自虐般光脚走着,后背永远挺得很直,但不同于苏昕的花枝般柔韧的挺拔,更像某种鸟的脊椎化石。
    折掉,她整个人就会彻底消亡。
    周津塬按了下车钥匙,他烦躁地说:“容容,穿鞋。”
    她不搭理他。
    周津塬快走几步,拦住赵想容,他也没弯腰帮她穿鞋,随后就把她双脚腾空抱起来,接着又把女人背到自己身后。
    行为温柔,但他面色微愠,目光很不耐烦。
    赵想容反应过来,同样在他后背强烈地挣扎起来。
    巨大的怀疑,已经在内心播种,她几乎要喊“你和那□□进展到哪步了?你是不是也这么背过她?我爱你,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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