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宗师已经将浮光的娘亲带到了鎏光宗里看护着。
云烟与风云兮回了鎏光宗。
东方京墨则与浮光一道去南黎国的天戈族取往生果。
只等最后一味药引到手,就可以调配解药解毒了……
风云兮在鎏光宗里,见到了浮光的娘亲——黎半夏。
满头银丝,满脸沟壑,形容枯槁……
黎半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但是,实际上她不过三十来岁。
“荼蘼”之毒,毒发之后会让中毒者的新陈代谢加剧,加速衰老,减半寿命。
所以,黎半夏才过了而立之年,明明只活了半辈子,却看起来却犹如年逾花甲,像是一辈子快要到尽头了一般。
风云兮看到这般的黎半夏,心中顿时一痛。
她想到了浮光。
她的心里都如此不好受,想必浮光看到自己娘亲的这般模样,心中更是难受了……
黎半夏早被慕光远折磨疯了,加之“荼蘼”之毒深入肺腑,她衰老得眼花耳鸣,就更是神志不清了。
她已经不再是正常人了……
风云兮给黎半夏诊了脉,确认情况确实极为不乐观。
她在心中祈祷,希望能尽快顺利拿到往生果,尽快给黎半夏解毒。
从鎏光宗到天戈族,骑快马来回都需要十日功夫。
若不是往生果到时令才会成熟,也无需拖到现在。
当然,还是够幸运的了。
两百年才结一次果的往生果,正好今年赶上这个结果成熟期。
不然,怕是再也等不起更长的时间了……
风云兮与云烟一道,日夜不休地做配制解药的准备。
其实,二人大可不必如此辛劳,事事都亲力亲为。
但是,眼下到了配制解药的最后关头,二人都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差错。
并且,风云兮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有种要出大事的不好预感……
夏至日过后的第五日夜里,东方京墨和浮光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鎏光宗。
二人带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往生果。
风云兮暗暗松了口气,与云烟开始配制解药。
三日之后,母女俩疲惫不已地将解药从炼药房里拿了出来。
风云兮面色苍白,娇嫩的红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因为她这些天忙碌不已,还献出了自己的心头血炼解药。
风云兮亲眼看着浮光喂黎半夏服下解药,再看着浮光自己也服下解药后,她只觉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风云兮是劳累加失血,倒是没有大碍,昏睡了三日之后,幽幽醒来。
云烟守在风云兮的床头,看到风云兮醒了,柔声问道:“头晕不晕?”
风云兮摇了摇头。
云烟就扶着风云兮从床上坐起来,再端来一碗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着风云兮喝完。
末了,再塞了两颗蜜饯到风云兮的小嘴里。
风云兮含着蜜饯,再也等不及了,她问:“娘亲,浮光和他的娘亲怎么样了?可是彻底解毒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对于风云兮脱口而出的三连问,云烟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道:“小丫头,你放心吧!他们母子俩的毒已经解了,都无大碍。”
闻言,风云兮重重地吁出一口浊气,“那就好!”
云烟见状,无奈了摇了摇头,“小丫头,想不想知道你二师伯与浮光母子的事?”
风云兮不解,“二师伯许您告诉我了?”
白虎宗师以前极其不爱提及自己的家事。
风云兮知道大师伯是北渊国的镇国大将军。
也知道四师叔是出生大耀国的名门世家。
更知道自家师父老人家是梵芸庵的佛兮师太,当然,风云兮以前只知师父老人家是被梵芸庵的老师太捡来养在身边的孤儿,不知师父就是云烟。
鎏光宗的四大宗师里,风云兮却唯独不知道二师伯的原生家庭。
只知二师伯的另一个身份是禅幂寺的忘缘大师。
云烟向风云兮点了点头。
“那娘亲您说吧!”风云兮将云烟拉到床边坐下,自己则是窝进了云烟的怀里。
云烟缓缓道:“你二师伯是南黎八王爷——黎景天,与现今的南黎国君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由南黎当今太后所生。”
“浮光的母亲黎半夏,是南黎的十九公主,她的母亲曾是南黎先国君的宠妃,却在荣宠正盛的时候,突发恶疾去世了。”
“黎半夏当时年幼,被南黎先国君送到他的皇后,也就是南黎现今的太后宫里教养。”
“你二师伯在一众兄弟姐妹里,最是疼爱黎半夏这个妹妹,黎半夏幼年丧母,也最是依赖你二师伯。”
“一次上元节灯会,你二师伯带着黎半夏出宫看灯,二人因为喧闹熙攘的人群而冲散,黎半夏因此失踪了。”
“你二师伯这些年一直自责是自己的疏忽粗心才弄丢了黎半夏,一直在尽心寻找。”
“十几年前,是慕光远从苏楚昇那里得知你二师伯的身份,这才开始以黎半夏作为威胁。”
“你二师伯一直对黎半夏心存愧疚,因此,处处受着慕光远和苏楚昇威胁。”
“后来,浮光出生了,你二师伯出于对黎半夏的愧疚,在慕家主母要把浮光丢弃之时,主动揽下了养育浮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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