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薛氏目前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及刘夫人。
刘夫人开了个头嚷着要交待,另几个贵夫人也随之附和。
这些贵夫人里,多得是品阶位分比薛氏高的诰命夫人。
薛氏被这一番施压,连头都不敢抬,更不敢与这些贵夫人有眼神的对视。
裴云婠远远瞧着这番热闹,心知薛氏已无法顺利善后了。
也不管后续如何发展,裴云婠转身回芳华园。
浮花也已经回到了芳华园。
裴云婠凑上前打趣道:“大小姐,您没少一根毫毛吧?要是少了,姐夫可不得心疼好久!”
浮花白了裴云婠一眼。
裴云婠好奇地看着浮花,“大小姐,您是怎么从那些饿狼的利爪之下逃脱的?”
“我给他们下蛊了。”浮花只说这一句,并不愿再多说。
裴云婠了然地点了点头。
对付薛氏,浮花自从拜入师门之后,再无败绩。
只是,她一直不愿与文家人大动干戈,因此,都是以躲避为主。
当然,真冒犯到了她的头上,她也从不手软。
晚些时候,以刘丞相之子刘博文为首的耀京城纨绔贵公子们,在文国公府里银(同音字)乱玩闹之事,以一发不可收拾之势,传遍了耀京城……
虽然刘夫人等几位贵夫人刻意掩盖,并且还动用了各自府中的力量,但是,仍然无法阻止这件事在耀京城里的肆虐传播。
刘夫人等人纷纷怀疑是文国公府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想要看笑话。
于是,各府纷纷怨恨上了文国公府,还纷纷放了狠话。
文国公今日的一场寿宴,到得最后,不仅没能成功拉拢各方势力,反而将原先已经谈成合作的关系也闹僵了。
促成这一场寿宴的文颂扬崩溃不已。
而劳心劳力操办这一场寿宴的薛氏,没落着半点好不说,还与耀京城里的一群贵夫人交了恶。
甚至于,当这一对夫妇发现了京畿营统帅与文若萱睡在一处时。
恍然惊觉,今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文颂扬与薛氏都是心心念念想要将文若萱送进太子府中的。
眼下,鸡飞蛋打了……
文颂扬对着郭猛破口大骂,也顾不得先前还想要巴结郭猛一事。
他的国丈梦都破碎了,其余的事,也都不重要了。
郭猛见文颂扬莫名其妙变脸,当即也来气了,气冲冲地离开了文国公府。
太子今日也在文国公府,他对文颂扬失望不已,也是拂袖离开。
文颂扬与薛氏双双瘫坐在地,二人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
***
接连几日,耀京城里传播得最热闹的,都是些桃色消息。
这日,文颂扬与文鸿生前后脚出了文国公府的大门。
这对父子是一丘之貉,眼看着府中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太闹心,而薛氏为了彻查当日之事,把府里闹得鸡飞狗跳,就觉得更加闹心。
因此,这父子二人都不愿待在府中,都去外面寻花问柳去了。
裴云婠和浮花待在芳华园里惬意不已。
薛氏现在焦头烂额的,根本就顾不上文若芳。
“主子,文颂扬与文鸿生父子皆从正门出府而去,丽娘也从侧门出府了。”柳绿前来禀报裴云婠。
裴云婠点点头,“你和掠影按计划行事,注意安全。”
“是。”柳绿领命而去。
正在看裴云婠写的戏本子的浮花,微微抬眸看向裴云婠,“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裴云婠咧嘴笑,“一件好玩的事,先给你留点悬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裴云婠抢走了浮花手里的戏本子,“我说大小姐,让你写个诉状怎么就这么磨磨蹭蹭呢?”
“我这戏本子都写了半本了,你的诉状还没写半个字,有那么难吗?你可是耀京城里的第一才女啊!”
裴云婠让浮花写诉状,是想让浮花走律法程序去状告文颂扬与薛氏等人侵吞周氏的嫁妆。
这是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去拿回属于周氏与文若芳的东西。
当然,要是闹到了公堂之上,文国公府的脸面,也就尽失了……
浮花瘪瘪嘴,望着眼前的空白宣纸发呆……
裴云婠摇了摇头。
“大小姐,我说您写,这总可以了吧?计谋都是我出的,挨不着您什么事,您就不算违背当初了誓言了。”裴云婠知道浮花的犹豫还是因为当初的毒誓。
斯人已逝。
永世不得超生这种毒咒毒誓,裴云婠其实是不相信的。
当然,周氏是浮花的亲娘,浮花有一种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裴云婠陪着浮花进了文国公府,行事都是她自己拿主意以及自己动手,就是为了护全浮花。
看着浮花仍有犹豫,裴云婠只得道:“算了,算了,我就帮人帮到底,替你写了这诉状,反正代写诉状也不是不可以。”
裴云婠先前是考虑到浮花有着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一纸诉状还要他人代写,总有些说不过去,传出去也容易引人起疑。
裴云婠左手执笔,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纸,通篇都是控诉文颂扬与薛氏这些年如何苛待文若芳,以及如何侵吞周氏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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