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婠还知道,大概师门里的人都不相信慕光远最后会给解药,因此才一直默默地寻着药引子。
既然事情皆在师门里诸位大佬的掌控之中,裴云婠自然老老实实地搞她自己的小事情了。
翌日清早,裴云婠醒来,发现师父老人家已经不在房里。
佛兮在桌上给裴云婠留了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有事先行,你且听话。
裴云婠看着小纸条,忽然意识到师父老人家最近一直叮嘱她要听话这般类似话语。
难道她在师父老人家眼里,是特别不听话之人?
裴云婠努力地回想一番,也没发觉自己这些年有特别不听话地违逆过师父老人家啊!
为何频频叮嘱她要听话。
就好似生怕她搅和进去搞事情一般?
裴云婠感觉到了蹊跷诡异之处。
***
昨日被佛兮邀请到梵芸庵的那些贵夫人小姐们,今日又纷纷前来。
吴夫人也来了,她笑靥如花,整个人看起来光芒四射,比之昨日的神色恹恹,无精打采,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小师父,我也要同你学上妆技艺。”吴夫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昨日的妆容,她夜里睡觉也不敢卸妆,早上起来花了妆,就让丫鬟给她补了补。
至于脸上的遮瑕霜,吴夫人根本不敢洗去。
因为吴莽从昨晚就一直留在她的房中,今晨也没有早早离开,而是同她用过早饭,因有公务才匆匆走了。
看到自家丈夫流连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吴夫人哪里敢卸妆!
裴云婠看着吴夫人,状似不解地道:“吴夫人,您不是让您的丫鬟花枝留下来同我学习吗?您何必还亲自跑一趟?”
吴夫人面色讪讪,“我……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有了昨晚的一番经历,吴夫人已经尝到了新妆容给她带来的甜头。
她先前用了那么多的法子,都没能哄得自家丈夫多看她一眼。
而裴云婠不过是给她上了一个妆,就让她重新得到了丈夫的目光,昨夜还留宿在她的房中了。
因此,吴夫人思前想后,觉得这样的一门上妆的技艺,她得自己学会才行。
不然,她时时刻刻依赖于丫鬟,若是丫鬟不忠心呢?
后宅里的阴私,吴夫人瞧得够多了。
倘若那个柳氏发现了她的秘密,就对学了上妆技艺的花枝动了心思。
而一旦花枝不够衷心,转而去效忠柳氏。
那么,吴夫人自己可就不仅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今日前来的贵夫人小姐们,都是像吴夫人有这般想法的。
于是,裴云婠原本是准备教这些人的丫鬟们上妆技巧,最后变成了教本人。
这些贵夫人小姐们有如此转变,裴云婠也并不意外。
在昨日,这些人在梵芸庵里只是互相看到了变化。
在震惊之余却也并未想到长远之处。
加之这些人平日里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自然认为上妆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
想必是这些人回去之后,各自都尝到了甜头,才有了贪婪感与危机感,因此纷纷选择自己学习,以后上妆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于是,裴云婠在梵芸庵里教这一群贵夫人小姐们学习上妆的技巧,直到这个月的月末。
不到十天的时间,教这些人掌握基本的上妆技巧却是足够了。
因为这些人本就是各有底子的,裴云婠只需要针对每个人,做些一对一的指点即可。
九月初。
浮花带着流风的答复,前来红尘画舫找裴云婠。
“二师姐,我姐夫真的说将倾颜阁送与我?”裴云婠激动地看着浮花。
倾颜阁,取名自倾世容颜之意,是大耀国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
裴云婠不过是拿了一款遮瑕霜想要同流风谈合作,没想到流风却是豪爽大方地将倾颜阁都送给了她!
简直是天降金山啊!
裴云婠感觉自己被这一座大金山给砸得晕晕乎乎……
“二师姐,您不会是闲着无事儿,就来消遣我的吧?”裴云婠总觉得这好似不像是真的。
浮花白了裴云婠一眼,没好气地道:“爱要不要!”
“要!要!要!”裴云婠狗腿地摇晃着浮花的一只胳膊,谄媚地道:“这一定是二师姐您为我讨要来……哦不!争取来的好处是不是?我就知道二师姐对我最好了!”
浮花将自己的胳膊从裴云婠的手里抽出来,板着脸道:“你想多了,不是我,是你姐夫……啊……是流风主动提出来的。”
浮花说着,小脸上红云浮现,她都被裴云婠的那句“姐夫”给带坑里了。
裴云婠眨眨眼,假装没看到浮花脸红,“原来是姐夫提出来的啊!我还以为是二师姐您的银子多得没处花,就想要接济接济我这个小可怜呢!”
“不过!我家姐夫可真好!劫富济贫……不,是乐善好施真乃君子善人之典范。”
“二师姐,麻烦您回去同我姐夫说道说道,就是他下次行善的时候,也多多关照关照我啊!”
看着裴云婠哭穷装可怜,小脸皮还厚得不要不要的,浮花又忍不住白眼,“你别高兴得太早,他给你倾颜阁,是有条件的。”
裴云婠小脸上的笑容一僵,“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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