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又跑了出去,结果看到的仍然是满院的黑衣人。
萧云娇再次跑回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苏楚昇,不解地问道:“爹爹,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怎么会有和启王府一模一样的下人屋子?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听得萧云娇的一连串问题,苏楚昇脸上的嘲讽更重了……
其实,苏楚昇那晚并没有让人把萧云娇送回启王府,而是让人把萧云娇送来了此处。
这里有着与启王府的那间萧云娇住着的下人屋子里一模一样的摆设。
而当晚萧云娇被送来时,马车是直接驶进了院子里,萧云娇下得马车来,只瞧着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而她那时心灰意冷,也根本无心观察周围环境,也就没有起疑,就这么径直地进了屋。
之后……
萧云娇静坐了一宿,晨间才睡去。
苏楚昇派来负责看管萧云娇的人,直接给萧云娇的屋子里放了迷烟,萧云娇就沉睡至今。
至于被苏楚昇的人送进启王府的女子,只是一个易容成萧云娇模样的女子罢了。
那个女子照着苏楚昇筹谋的计划行事,而那个被收买来下毒的小丫鬟,其实也是苏楚昇安排的人。
还有纵火的人,也是苏楚昇安排的人。
甚至是那个给启王的饭食验毒的人,也是苏楚昇安排的人。
所以才会出现让三司不解的事情,为何第一次验毒验不出,第二次验毒却能验出来。
那是因为验毒之人那日给虾蟹粥验毒时,用的不是银针。
一环扣一环……
而苏楚昇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折地嫁祸给萧云娇,目的多个。
既是为了完美解脱自身嫌疑,也是为了气一气永寿帝。
当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苏楚昇把自己如何陷害萧云娇而引得启王府满门被灭一事,原原本本,毫无遗漏地说给了萧云娇听……
甚至,苏楚昇还说他当初与苏隽彦说起萧云娇的身世,也是故意的。
再有,萧云娇当街惊马,也是苏楚昇派人为之,就是为了引来赫连骁。
还有萧云娇想要在七夕乞巧节宫宴上幽会,也是苏楚昇让萧云娇身边的贴身丫鬟怂恿的,春情药都是苏楚昇提供给那个丫鬟的,而不是丫鬟去外面买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苏楚昇早就为萧云娇设好的局,就等着萧云娇往里面跳!
今日苏楚昇故意说给萧云娇听,既是苏楚昇想要向萧云娇炫耀他算无遗策的本事,也是想看到昔日里刁蛮任性、骄横跋扈,连他这个“爹”都不放在眼里的萧云娇,会如何奔溃。
这种折磨人的快感,忒爽!
果不其然,萧云娇的一张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黑一阵……
最后,五彩缤纷的颜色转为灰白之色。
就连她往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双眼,也是灰白一片,空洞不已。
萧云娇从最初的大哭大闹,慢慢地转变为抽抽噎噎,最后是无声地流眼泪。
她质问,谩骂,控诉着苏楚昇。
然而,苏楚昇依然不为所动。
萧云娇渐渐地就放弃了……
看着瘫在地上如丧家之犬的萧云娇,苏楚昇笑得开怀,他伸脚踢了踢萧云娇的头,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荥阳公主的女儿。”
“你不过乡野贱民生的贱种,能够在荥阳公主府里享受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怕是你上辈子走了狗屎运!”
“你的下场,其实从你出生就已经注定了。”
“往后,你就同你的那些贱民亲戚一同作伴吧!”
“哈哈哈……”
苏楚昇笑得好不开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荥阳公主府,远望居。
这里是驸马爷苏楚昇住的院子。
极少造访的荥阳公主今日破天荒地来了此处。
远望居里伺候的下人们既惊慌讶异,又诚惶诚恐。
苏楚昇却还没有回府。
荥阳公主去了书房等候。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苏楚昇因为心情大好,喝了不少酒,醉了七八分,他在护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回到了远望居。
而这在荥阳公主府的下人们眼中,却是看成苏楚昇是在为萧云娇伤心而买醉。
萧云娇是害得启王府满门被灭的元凶,自然是十恶不赦。
所以,她被永寿帝下令挫骨扬灰。
而荥阳公主与驸马爷连个衣冠冢都不能为萧云娇立。
一是萧云娇本来就被贬为庶民,二是萧云娇这次犯得是滔天大罪。
荥阳公主今日已经哭晕好几回,而她又被永寿帝禁足在府,连进宫向永寿帝求情都不能。
苏楚昇回到远望居,被下人告知荥阳公主在书房等他,当即脚步一转,就向书房走去。
“公主来了……呵呵……稀客啊……”苏楚昇脚步虚浮,边说话还边打着酒嗝。
荥阳公主在苏楚昇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就闻到了一阵浓烈呛鼻的酒气,当即抬手捂住鼻子。
扶着苏楚昇的护卫在苏楚昇进了书房后,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守在了门口。
书房的门关上,苏楚昇脸上的醉意当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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