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竹鸡笼里的三只野山鸡,就被裴大柱放在丁村长家院子里的一个小角落里。
裴大柱担心野山鸡跑了,一直将它们关在竹鸡笼里,还未放出来,只是喂了些馒头碎屑。
丁村长家里此时只有他和他的婆娘李氏带着几个小娃娃在家,几人看着裴大柱一家带来的大野牛和野山鸡,惊讶不已。
王氏和裴云婠将两个背篓背进房里,收拾整理了一番,就和李氏打了招呼,进了厨房烧水。
裴云婠想洗澡,很想很想很想……的那种!
从第一日到裴家,至今,裴云婠已经有七日没洗过澡了……
期间还淋雨多次!
今日已经到了裴云婠能忍耐的极限了!
丁村长家里有浴桶,裴大柱借了来。
裴云婠在小里屋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惬意得不要不要的。
泡了澡,裴云婠穿上了买来的新衣裳,那些旧衣裳,都是老嬷嬷的孙女穿了不要的,裴云婠也不打算再要。
裴云婠有洁癖,但凡别人用过的东西,她都不愿继续用,除非情况特殊,她不得不用。
王氏等裴云婠泡了澡,就进来给她铺床。
她是下意识的认为裴云婠不会做这些事。
并且,王氏也说不明白是何缘由,她就是不想让裴云婠干活,就觉得裴云婠该歇着。
“娘,昨日都淋了雨,您也去洗个澡吧!我来铺床就是。”裴云婠将王氏怀里抱着的干草拿走,自己利落地开始铺床。
干草是李氏送过来的,她还送来了两床破旧却很干净的棉被。
裴云婠身量小,一床棉被就够她又垫又盖,她拿了一床,把另一床留给裴大柱和王氏,却再也不愿要原先从裴家带出来的两床又脏又破的棉被。
裴云婠铺了床,就准备去找李氏借两张纸。
李氏的小儿子在县里的学堂进学,家里备着笔墨纸砚。
裴大柱正好提着一桶热水进来给王氏泡澡,差点撞到裴云婠。
裴云婠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
裴大柱却根本没发现裴云婠的动作。
“爹,我去找村长夫人借东西。”裴云婠同裴大柱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了。
“哦……好……”裴大柱下意识地接话,等想清楚裴云婠的话,他却又愣了愣,看向从小里屋出来的王氏,不解地问道:“媳妇儿,婠丫头要同村长夫人借什么东西啊?”
王氏摇了摇头,“许是针线之类的吧!”
裴大柱一听,也不再猜测,“媳妇儿,水来了,快洗个澡!”
丁村长家里其实有个小浴房,但为了避嫌,一家三口还是决定在屋里洗。
王氏很快洗完了澡,见裴云婠还未回来,就催促裴大柱,“当家的,你也快洗,俺去外面守着。”
裴大柱和王氏没裴云婠那般讲究,平日里,二人几天不洗澡是常事,因为裴老婆子说既浪费水又浪废柴,不准二人洗澡太勤快。
尽管挑水和捡柴的事也都是这夫妇二人做的。
而昨日淋了那一场大暴雨,虽然没有感冒,也换了干衣服,但全身不舒服也是真的。
所以,二人也都想洗个澡。
裴大柱三两下就洗完了澡,他将浴桶里的水倒掉,再洗干净送回原处。
王氏则将三人换下的脏衣服收拢好,准备端到井边去洗……
却说出门去找李氏借纸张的裴云婠。
因为李氏听到丁村长说从裴大柱那里赚到三两半的银子,并且还得了二两银子的食宿费。
所以,当裴云婠说要借两张纸,李氏也没有小气地拒绝。
李氏给了裴云婠两张纸,却不是好纸。
裴云婠到无所谓,能用就行。
她拿着纸,去了厨房,在灶台边找到一些木炭,准备用它当炭笔。
裴云婠知道王氏和裴大柱也要洗澡,就坐在院子里,没有进房间。
王氏端着脏衣服出来,就看到裴云婠坐在院子里描描画画,模样异常认真。
“婠丫头,你在画啥呢?”王氏忍不住问道。
“随便画画,画好了给您看。”裴云婠没直接说出答案。
王氏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端着脏衣服去了井边。
丁村长家的院子里就挖了一口水井,挑水和洗东西都非常方便。
大贵村里没有流经的河流,只有几个水塘。
谁家要是没有挖水井,就要到水塘里去挑水和洗衣服。
晚饭前,丁村长家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从田里回来。
丁村长说明了裴大柱一家三口在家里暂住的事情。
不是来白吃白住的,这四人也没什么意见。
吃过晚饭,王氏帮忙收拾,裴云婠则进屋继续涂涂画画。
“婠丫头,你这是画啥呢?”裴大柱进屋来,也好奇地问了一句。
裴云婠就将已经有了大致雏形的新房子建造图给裴大柱看,“爹,我画的是咱家要建造的新房子。”
裴大柱惊了惊,“婠丫头,你还会画画哩?”
问完,裴大柱却突然反应过来,裴云婠是在公主府里长大的。
裴老爷子前不久不是说过,“大户人家长大的闺女,什么书啊画啊,样样都会!”
“爹,我在公主府里学过画画,我想把咱家的新房子建成四合院的形式,就把以前见过的宅子,大致画出来,参照参照,您觉得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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