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珩笑了笑:“我两年前已经博士毕业了。”
哈维配合地摆出了一张震惊脸,猛夸了一顿她,谢宜珩真是觉得这人一点英国人的含蓄样子都没,于是她战术谦虚了一下:“我朋友比我还早一年毕业呢。”
哈维想了想,似乎谢宜珩这个模糊的描述确实能和某个真实存在的天才的身份对应起来:“是特拉维斯·格林吗?现在在UCLA当研究教授的那个?”
谢宜珩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没有一个叫特拉维斯的师兄,她摇摇头:“不是,是个女孩,叫阿比盖尔·丹尼斯。她毕业之后就没有从事科研了,所以你应该不认识。”
“阿比盖尔·丹尼斯?”哈维下意识地念叨了一遍个名字,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说话的音调一下子拔高了八十度,激动地问她:“是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子吗?眼睛是宝石一样的颜色,说话的时候会笑着朝你眨眼睛…”
谢宜珩记忆里的阿比盖尔是个坏脾气的犹太人,老是把自己的头发染得红橙黄绿青蓝紫混杂,耳洞打了十个,叮叮当当地挂了一大串金属饰品,是多伦多街上最耀眼的杀马特。哈维的描述里带着极强的痴汉滤镜,但是有些特征还是能对上的。谢宜珩也不确定,从手机里找出一张她和阿比盖尔的合影,给哈维看:“是这个阿比盖尔吗?”
哈维看清那张照片的时候眼睛就红了,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是她,绝对是她!我不可能认错她的。
他的指尖摩挲着阿比盖尔脸庞的轮廓,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怀念:“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谢宜珩这人挺俗套,亲眼目睹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剧情就感动得不得了,她旁观得真情实感:“你们俩真的好有缘分啊。”
哈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一点也不像个沉稳严谨的数学教授。他冲上来抱了抱谢宜珩:“谢谢你,路易莎。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她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谢宜珩:你真的是个英国人吗?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谢宜珩还是宽慰似的拍了拍哈维的背,示意他松开自己:“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我和她是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她转学走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想她。”哈维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坚定地望着她,“我想见她。”
谢宜珩本来以为这是个结草衔环的报恩故事,因为阿比盖尔为人真的不错,对同学几乎有求必应,毕业舞会的时候无数男生邀请她当自己的舞伴。
实在没想到这是个寻找白月光的爱情故事。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阿比盖尔已经结婚了…”
短短的三分钟,哈维的心情跌宕起伏。
他一下子呆住了,像是个凝固的石像,半张脸是开心,半张脸是难过,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表情。
哈维不说话了,她也没再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我还是想见见她。”
“我不是要去破坏她的生活。”哈维的声音压得很低,垂着眼:“我只想再见见她,以同学的身份。”
要是男未婚女未嫁,谢宜珩绝对乐意做这个媒婆。但是他俩劳燕分飞十几年,现在阿比盖尔孩子都两个了,她再牵这个线,就是大大的不道德。
她想了想,跟哈维说:“我就和阿比盖尔说,我碰到你以前的同学了。至于见不见面,全看她的意思,可以吗?”
…
谢宜珩晚上回家的时候跟姜翡说了这事,姜翡一开始还质疑事件的真实性。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夸大哈维的帅,谢宜珩特地去找了哈维的ins账号,一看头像姜翡差点就地晕厥:“我晕了,这是什么级别的靓仔啊?简直帅的惨绝人寰啊,请让我死在这位教授的数学课堂上。如果我们哈维哥哥来追我,我愿意立马离婚。”
谢宜珩没好气地睨她一眼:“这就是为什么没人跟你结婚。”
“别吧,我这周去找阿比姐姐传道授业解惑,问问她是怎么做到家庭美满,儿女双全,还能当了大帅哥十几年的白月光?”
姜翡闲得无聊,往下划了几张照片,看到一张裴彻和哈维的合影。应该是在春天的时候拍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一个老教授身侧,哈维估计是学术界追星成功,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
“这男的也好他妈帅,”姜翡把照片放大,给谢宜珩看:“这眼睛,这鼻子,这下颌线,这身材。我晕了,简直就是潘安再世。谢同学,小姜重金求靓仔,你明天问问哈维有没有这男的联系方式。”
谢宜珩凑过去一看,乐了:“我就有这人联系方式啊,虽然就一个邮箱地址,你要不要?我发你?”
姜翡不傻,看她这表情,一下就猜到了,气得用刚敲完小二脑袋的手去敲她的脑袋:“谢宜珩,你是不是也有问题啊?这种级别的帅哥,你不去复合?你也是暴殄天物啊!”
谢宜珩躲着她,赞同地点点头:“你去吧。”
姜翡搬开自己腿上那个毛茸茸的狗头,清清嗓子,义正严辞地拒绝:“不可,和朋友保持长期友谊的第一准则就是远离她的前男友,现男友和未来男友。刚刚是我口出狂言,我错了,还请谢同学原谅我。”
谢宜珩笑得打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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