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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妁……”
    唐斯羡正犹豫着是要继续吃瓜,还是先办正事时, 秦浈喊了她一声:“官人, 你水打好了没?”
    后院的声音登时便止住了, 唐斯羡只好硬着头皮进到院子里去,再若无其事地从她们面前走过,到水井里去打水。
    “姑母、表姑, 你们在聊什么呢?继续,别管我,我打个水就走了。”
    唐斯羡知道唐妁跟薛凤的眼神都快把她盯出个窟窿来了,但她皮糙肉厚,区区眼神攻击,她还是不怵的。
    “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行离去了!”
    薛凤平常在唐斯羡面前便是端庄大方的官夫人形象,可此时红着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是有损她的威严,她也不希望小辈们知道她们的过往,便离开了食肆。
    唐妁也没拦着她,待她走了,才拧着唐斯羡的耳朵,不悦地道:“非礼勿听,你没学过吗?”
    “姑母,我当时打算堵住耳朵来着,可这手提着桶,就没来得及堵上。其实我没听到多少,并且我发誓我会守口如瓶的!”
    唐妁被她的狡辩气笑了,又轻轻地拧了她的耳朵一下。
    秦浈见唐斯羡打水打了这么久也没回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去看了眼,结果见唐妁正在收拾唐斯羡,忙问:“姑母,官人是做错了什么,你要教训她?”
    “没事。”唐妁松开唐斯羡,到前面去忙了。
    唐斯羡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浈:“娘子,姑母她拧我的耳朵,好痛!”
    “多大个人了,还撒娇,也不害臊!”秦浈发现这人自从知道自己心仪她后,就越发得寸进尺了。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还疼吗?”
    成功获得秦浈的同情的唐斯羡舒坦道:“有娘子的呵护,什么疼痛都治愈了。”
    “你该不会是偷听了姑母与薛氏的谈话,才被姑母教训的吧?”秦浈又问。
    “娘子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秦浈翻了个白眼,眼角的余光发现她被拧的这只耳朵也没有多红,就知道刚才唐妁压根没下重手,她这是诓自己给她揉耳朵呢!
    嘴角一勾,秦浈凑过去,道:“若是还疼的话,我给你吹一吹。”
    说完,一股轻柔的风在唐斯羡的耳朵上拂过,她这半边耳朵登时便红了个彻底。
    唐斯羡:“?!”
    她娘子这么懂的吗?
    左手缠上了秦浈的右手,唐斯羡正打算顺势表现得亲昵点,以促进二人的感情时,唐妁的头又伸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门框:“闺房之乐还是留到夜里回自家吧,先出来帮我的忙!”
    秦浈忙松开唐斯羡的手,适当地露出了“娇羞”的神情。
    唐斯羡:“……”
    她没看错唐妁的眼神的话,唐妁绝对是在“报复”她。
    秦浈先一步出去了,她只好认命地提着一桶水跟着出去。
    直到夕阳落在屋檐上,唐妁准备的食材都卖完了,她才早早地关了铺子,让唐斯羡等人早些回去:“开张的第一日,都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但是铺子里的伙计经过这一日的学习,想必已经知道要如何做事,你们往后就不必过来帮忙了。”
    唐斯羡确实没办法每日都过来帮忙,便道:“那姑母若是遇到什么问题,要及时告诉我等。”
    “知道了,你怎么比女人还婆妈?”
    唐清满跟秦浈的神情都有些微妙:她可不是女人么?!
    唐斯羡:“……”
    人身攻击就算了,怎么还带性别歧视?
    知道唐妁许是因为薛凤的出现而心情不好,唐斯羡也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若是旁人说这话,她肯定跟对方讲道理讲得对方认不清自己的性别!
    不仅是唐斯羡看出了唐妁的心情不好,秦浈跟唐清满也都看出来了。不过唐清满并不清楚唐妁与薛凤之间的爱恨情仇,在回去的路上,她还有些纳闷:“表姑是如何知道姑母回来了?”
    当初在饶州遇到被薛凤蹲守的事情,唐斯羡与秦浈都没有告诉唐清满,倒不是刻意将她排除在外,而是她们也不确定唐妁与薛凤的关系,自然不好跟唐清满胡说。
    如今唐斯羡虽意外得知真相,但她答应了唐妁会守口如瓶,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秦浈道:“姑母毕竟在县城生活了十多年,遇到一些旧邻,被人认出来也不奇怪。”
    “我看见表姑离开时,眼睛红红的,像哭过了。而姑母刚才的心情也不太好,莫非是重逢后的她们发生了争执?”
    “她们都活了四十多年,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什么人情世故没体会过?她们有能力解决自己的事情,阿姊无需替她们操心。”
    唐清满觉得她言之有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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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没多久,秦天便登门了,他给唐斯羡带了一份文书,道:“白天的时候,州府衙门让人送了份文书过来,因你们一家都不在,所以衙门将它交给了我,让我代为转交。”
    他说的时候,还有些激动。因为他儿子秦珪说,看文书上的蜡封印章,这是三班院的文书。
    众所周知,三班院是负责统计三班使臣的名籍、勘磨、差遣以及安排名次等事务的衙署。能收到它的文书,显然是跟唐斯羡的官职有关。
    唐斯羡道了谢,刚拆开文书,秦天便着急地问:“这上面是给你安排差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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