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羡接收到秦浈的电波, 赶紧道:“对,我也该去见一见姑母她们了。”
秦雩不甘地瞪着唐斯羡,最终还是秦阮伦心疼护夫的妹妹,道:“爹,要是待会儿浈娘没带妹夫过去,娘又得收拾你了。”
秦雩:“……”
他烦躁地挥挥手:“那你先去, 去完回来继续陪我喝!”
唐斯羡一乐,拉着秦浈就跑了。
秦雩还在那儿嘀咕:“以后她就不向着她爹,都向着那臭小子了。”
秦阮伦笑道:“爹, 浈娘向着妹夫,说明他们夫妻感情好, 你该替浈娘感到高兴才是。”
“就怕浈娘死心塌地, 那小子还不知好歹, 辜负了她。”
“浈娘不是那种一心只有情爱,目光狭窄之人。”
秦雩也想开了:“对,要是那小子对浈娘不好, 我就让他们和离!”
云昌杰听得目瞪口呆,忙道:“舅父,表妹大、大喜之日,不、不该说这些不好的。”
秦雩见同桌的亲友都沉浸在美食里没有看他,他才松了口气,道:“来,酒菜都要没了,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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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羡跟秦浈去到了女席那边,她还悄声问秦浈:“你姑母为人好相处吗?”
秦浈笑道:“你不是从不怕难相处的人吗?”
“那怎么一样?这是你姑母,我总得给你十二万分薄面。”
秦浈“噗嗤”笑了出来,道:“晚辈不能在背后议论长辈,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你这话的意思,有难度啊!”
虽然有难度,但唐斯羡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秦浈的姑母秦露跟苏氏坐一块,一边吃鱼丸,一边道:“这菜比咱家办的出阁酒可好吃多了。”
苏氏笑了笑,“自然,这道菜跟这鱼可都是东床家的。”
“那可真有本事,当了官,养的鱼也特别好吃。”
“娘,姑母。”秦浈出言提醒她们,她的存在。
唐斯羡接着道:“丈母娘、姑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还挺有礼貌的。”秦露道。
唐斯羡娇羞地看着她:“姑母过奖了。”
秦露:“……”
要不是知道这人是靠诛杀盗贼立功而被封官的,她怕是要以为这人是什么性格腼腆、内向之人了。
“有些话大哥大嫂不能说,可我还是要说的,多少人年纪轻轻就获得功名、当了官,为此春风得意、骄傲自满,最后落得个碌碌无为的下场。官场上的事我一个妇人不懂,可你若是因此而轻慢、冷落我这侄女,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唐斯羡还未说话,唐清满便替她辩解道:“不会的,思先不是那种人,她们一定会和和美美、携手——”
她本想说携手到老,可是又怕万一有一天这俩人忽然遇到了心上人,那难免是要分道扬镳的,故而顿住了。
“到老。”唐斯羡笑着补充,她趁此机会牵起秦浈的手,还很不要脸地捏了捏,惹来秦浈的侧目。
唐清满点点头:“况且思先已经决定让浈娘管账了。”
秦浈扭头看唐斯羡,低声问:“你想让我管账,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妄想得到一个免费会计的唐斯羡心虚地干笑:“那娘子同意吗?”
秦浈轻轻翻了个白眼,没答她。
倒是秦家的亲友听见此话,纷纷满意地点头。在她们的眼中,男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管账,手握财政大权,地位才能稳。唐斯羡没有让唐清满管账,反而主动让秦浈管,可见她确实没有什么花花心思。
唐斯羡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在这种时候,她跟秦浈反倒成了异类,所以俩人都没有开口去否认唐清满的话。
“行了,我们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你招呼客人去吧!”秦露又道。
唐斯羡笑道:“那我先跟娘子去荣副使那里一趟。”
等二人离得远了些,唐斯羡才道:“你这姑母好像也不是很难相处呀!”
“我可没说姑母难相处。”秦浈嘴角含笑道。
唐斯羡:“……”
她就知道秦浈的话有套路!
不过她发现了,秦露此人可能就是有时候有些话不过脑子,故而显得特别直,让人听起来不大舒服。但是从她开口就是维护秦浈的利益来看,她对秦浈是真心的,而且也没有巴结为官的自己的意思,可见也有些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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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日渐西斜,天色也将晚,不少人吃饱喝足便提出了告辞。荣副使与周氏要赶回饶州,便也在天黑之前离去了。
唐斯羡送走他们,又送走了秦家的亲友,剩下还在席上喝酒、行酒令的便只有梁北望以及廖三郎、胡二郎等村中的一些人了。
“待会儿你们替我收拾啊!”唐斯羡道。
“收拾、收拾!”梁北望拉着她,“反正你也不急着洞房,跟我们玩会儿。投壶、九格射、划拳、五行跟行酒令,你自己选。”
“这都啥玩意儿,我没玩过。”
众人一听,既然洞房闹不成了,那更得让她参与进来啦!
“放心,我早有准备,我教你!”梁北望颇为自豪地道,他平日就爱玩这些,所以不管是投壶还是九格射的道具,他都准备着呢!
等他将每种游戏都介绍了一遍,唐斯羡道:“好像还挺难的。”
众人对视一眼,胜券在握:“那就每种都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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