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证据或者线索之前,不应该做毫无意义的猜测哦,纪组长。”她勾起唇角,笑得明媚,一口洁白的贝齿若隐若现。
男人像是被她这丝毫不紧张害怕的模样给感染到了,眼底也隐约有了点笑意:“那是一般情况。”
“现在不是吗?”贺姝随口问着。
“你在我这里从来都是特殊情况,我愿意为你做一些毫无意义的猜测。”纪宸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轻松且自然,好像话语里根本没有什么引人深想的歧义。
她睫毛又不受控制的颤动了几下,随即抬起眸子,像是控诉又像是撒娇般的瞪了对方一眼。
“我记得之前似乎有个什么医生一直在追求你,应该也是住在这个小区吧?”纪宸眼底的愉悦程度加深,然后很快就将话题引回了正轨。这话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像是单纯的怀疑:“你们平日里很熟悉吗?他似乎对你异常的关心。”
甚至上次还被他撞到了一回,不管是不是最终嫌疑人,对于这种逮到机会就顺手黑一把情敌的行为,他做的十分的坦然。
“唔,不怎么熟,我也觉得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贺姝回应着,可脸上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将这个太放在心上,最终在沉默着思考了两分钟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现在一切都为时尚早,今天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警车进进出出的,估计我这边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动静,你们还是先以目前已经掌握的证据为主,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已经受害的两名死者身上。”
“一有动静,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她怕身边人不信,还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举到耳边的高度发了个誓。
纪宸面上有些无奈,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张姣好秀气的面庞不放,像是宣誓一般的说了一句:“不会太久,我会尽快让你归队的。”
“我相信你。”贺姝同他四目相对,两道视线中反复纠缠的情绪,似乎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又过了小半天的时间,警方的人陆续从楼中撤了出去,警车也一辆接着一辆缓慢地驶离了小区。见没什么热闹可以看了,围观的居民们自然就散开了去,该回家的就回家,毕竟外面的天色已经大黑了。
贺姝一直站在窗边没有动作,不过她仍旧借助着小区内那不太明亮的灯光,隐约看到了两道眼熟的身影又顺着人流散开的混乱,顺势隐匿到了不远处的两台车里。
无奈的翘起了唇角,她转身走到了玄关前,推开了防盗门,却在和电梯前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陷入了迷之尴尬当中。
她本是打算再看一眼走廊中的情况,未曾想反倒是撞见了邻居那对儿年轻的小两口正推着一个巨大号的行李箱,看着应该是正在等电梯下楼。
“hello啊……贺小姐。”年轻女人笑的很不自在,偏偏电梯却在这个时候停在了三楼半天不动弹,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找话聊:“我看不久前好多警察来这里……还以为……不过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后,神情露出了一点小心翼翼,最终还是被好奇心打败,问出了口:“那个……贺小姐,你是不是被黑社会给威胁了?”女人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够解释的通,不然一群警察为什么会扎堆出现在同事的家里,那阵仗、那仪器设备总归不是来聚会的。
“……差不多……”贺姝有些哭笑不得的回应,然后顺便回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出门儿?”
“嗯……额……是啊……我妈说想我了,所以回老家住几天。”正巧这时电梯上来了,女人敷衍的说了两句,就推搡着自己老公进了电梯,最后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关上了电梯门。
贺姝挑了挑眉,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凭良心讲,正常人在发现自家邻居有可能惹上什么了不得的麻烦后,大抵都会是这个反应。更何况她还是个警察,在普通老百姓看来,警察应该是最具有安全感的职业才是,坏人遇到不都得绕着走?是以一旦遇到事情,那么一定就是很匪夷所思的大事儿。
她复又在走廊里转了两圈,然后站在走廊那扇窗前呆立了两分钟,这才回到玄关处拿过鞋柜上的钥匙和外套,转身出了门。
现在这个月份,在北方已经快要入冬了,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静淮市在最近几天入夜的时候,气温也会变得极为凉爽。她穿着外套下了楼,没有特意去瞧两名同事所在的方向,径直往小区大门那边走去。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传来的一道男声给叫停了脚步。
“贺警官!”
贺姝狐疑的回过头,见身后斜对面的那栋居民楼里,快步走出来了一个身影。借着路边的路灯,她看清了那张脸,是柳景旭。对方身上穿着的是米灰色的居家棉麻服,和平时西装革履的模样看起来大不相同,有些微卷的头发也是带着点湿气,没了发胶的固定软趴趴的垂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烟火气。
“你……你没事吧?”男人走近了,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才开口问道:“我下班回来就看到楼下扯了警戒线,还停了好多辆警车,上前一打听知道了出事儿的是你所居住的楼层……你没事就好,是不是在办案的时候惹到了哪个疯子,他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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