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虽然是封闭的,但是仍有业主开车来来往往,刮了碰了岂不是要后悔莫及。再者说了,就这么随随便便放任孩子在外,真有不怀好心的盯上了,家长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我这……我一直在楼上看着呢,能出什么事儿呀!”女人被她质问的有些心虚,面色尴尬的含糊道:“就在窗边看着,安全的很,而且都是邻居,还有柳医生这种好心人帮衬!”说完之后,她一手拎着小姑娘,一手拉着滑板车,飞快的走掉了。
柳景旭冲着对方的背影扬声嘱咐了一句‘记得回家给果果消消毒’,然后无奈的冲着身边的贺姝耸了耸肩:“我第一次遇见果果和这回差不多,也是小小一个摔在了路中间,父母不在身边。最后还是我给送回了家里,她妈妈很感激我,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果果总是在我下班的时间在外面玩,一来二去倒是熟悉了,平时家里只有她妈妈一个人带她,应该是还有个小弟弟,所以她偶尔就一个人下来玩。”
“我说了这么多……”他微微侧过头,俊秀温柔的脸上有些无奈:“贺警官不必过于紧张,我可不是坏蛋,再说又有哪个坏蛋敢在您面前造次?”
“坏人从来都不会写在脸上。”贺姝皮笑肉不笑的道:“而且经由统计表明,近些年受害者为未成年人的案件比例逐步升高,你猜猜怎么着?对他们下手的大多都是身边熟悉的亲朋、好友。”
听到她这番话,柳景旭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面上倒是轻松愉悦的:“贺警官说的对,是我大意了,以后会注意安全社交距离,坚决做一个合法的好公民。”
贺姝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转身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未曾想,男人竟也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不动声色的走到自家单元楼门口后,像是不经意般的看了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对方拎着公文包走进了正对着那栋楼里。
她挑眉,原来住在这里的是他,不是那个院长王文平啊。
不过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倒是没有让她过多的在意,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把卫生收拾了个干净,然后推开了书房的门,从桌子里把相框给取了出来。垂眸看着相框里的照片,她有些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脸还是那张脸,不过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充满了浓郁的中二气息,和现在的人称‘冷面阎罗’根本不搭边。
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妥当,但是她最终还是把相框立在了桌面上,歪头盯着看了一会儿。以后找机会再还回去吧,严格来说这是原房主纪晴的东西,她得物归原主才是。
………………
大约在将近午夜的时候,贺姝从出租车上下来,微微扬起头看了看基本陷入黑暗的市局大楼,唯有刑侦支队所在的楼层灯火通明,显得异常的扎眼。
别说凌晨五点的静淮市了,他们这行见过各个时间段的静淮市。轻叹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往大楼里面走去。不过还没等她上电梯呢,就被一个电话给叫去了法医解剖室,郑坚正坐在解剖台前沉思似的,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回过神打了声招呼。
“郑哥,有什么发现?”她接过助手递来的手套,随手戴了上。
“有,死者为男性,年龄三十一岁,体重二百三十四斤,死因是淹死的。”郑坚见她看过来,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刚刚解剖发现他肺腔里全部都是桶中的汤底,真是可怜,光是溺水就够难受了,又是油又是汤的……”
“哦,对了!死者身份已经确定了,丁棋在桶底发现了一个钱夹,里面有一张身份证,经过核对证实是死者无误。”他说着,从一边的电脑里调出来了身份信息:“戴士强,户籍地为静淮市本地,家住在四新区大杨村。”
“我把死者身上能够采集到的证据都送去技术大队了,暂时这边就没有别的什么进展了。”
贺姝点头道谢后,又直接上楼去了技术大队实验室,里面丁棋正弓着腰在那里,不知道正鼓捣点什么东西。
“听郑哥说,已经确定死者身份了?”她开口。
男人因为太过于专注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丢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然后哼哼唧唧的应了:“昂,是老郑和你说的?我们不是把那一整个铁通都打包带回来了,刚刚在楼下证物室倾倒里面的液体的时候,发现了钱夹,里面刚好有他的身份证。目前看来这凶手没什么反侦察意识啊,竟然连身份证都没带走。”
“钱夹里还有一张纸,不过因为浸泡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了,我现在正在试着修复,等到有了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
“在火锅店后厨地面上发现的那些残渣……?”贺姝继续问道。
丁棋抬起头,拍了拍额头:“对了,那几种残渣经过鉴定分别是饼干、牛骨头、鱼皮,白米饭、生的羊肉、牛肉……还有一些已经粘在地面上的奶油。有的时间上还算新鲜,剩下的干脆就有些日子了,饭店后厨嘛……就算他平日清理的再干净,也是会有一些死角照顾不到的。”
她接过那张报告单,迅速的浏览了一遍,微微皱眉:“都是些普通的食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男人扬眉赞同,继续弓着腰在那里认真的处理那张纸。
贺姝在转了一大圈之后,终于回到了专案大队的办公室,屋里光线比较昏暗,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呼噜。可能是因为目前得到的证据还不算多,所以他们专案还没办法展开工作,大家都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补觉,要真是忙起来两三天都不一定得空合眼休息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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