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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哥,潘毓那边什么反应?”贺姝开门见山。
    谢子豪组织了一下语言:“在看到汤佳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吃惊,但是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了。我们询问她是否认识汤佳的时候,她否认了。后看到章胜男经过,瞳孔有瞬间的放大,说是震惊更为贴切。之后两个问题的回应上,对方明显语言组织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这种混乱在回答到第三个问题的时候,才渐渐好转。”
    “章胜男呢?”
    另一个民警开始了汇报:“章胜男全程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在各种问题上可以说是对答如流,而后提到汤佳和潘毓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可疑的情绪波动。”
    贺姝在听完之后,先是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她们三人并不是我们原本推测的平等合作关系,结合目前所有的线索,在三人之中,章胜男一定是处于一个‘表面上’最为强势的位置,是她一直以来在主导着她们之间的联系。”
    “不平等其实算是个好消息吧!”常斌一向都乐观:“这种有等级的关系较之互相平等信任来说,更容易产生嫌隙和破绽,虽然她们看起来环环相扣,但是环与环之间却有强弱之分,只要把最弱的那个击破了,那另外两个也自身难保。”
    “最弱的是谁?”谢子豪出言询问:“汤佳还是潘毓?我觉得是那个秘书,她的情绪管控是三个当中最差的,而且心软,还会为了不牵涉到汤美彤而故意来自首。”
    常斌点头:“有点道理。”
    未曾想贺姝却笑出了声,在看到众人狐疑的目光后,止住笑意:“绵里藏针听说过吗?越是柔柔弱弱的性子,没准越难搞。”
    “潘毓个性刚烈,当初受到侵犯直接选择了报警,同加害者正面对峙,勇气可嘉。”
    “章胜男表面冰冷,实际上睚眦必报,不服软,所以和聂翰结婚后感情并不好,导致聂翰常年不归家,这也不失为一个躲避对方纠缠的方法。”
    “偏偏这个汤佳,在遭受强jian之后忍辱负重这么久,表面上看起来是受到聂翰的胁迫才不得不维持这段畸形的关系,可实际上她身上却看不到潘毓和章胜男都有的创伤后遗症,这些从微表情和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都能看得出来。而她在得知汤美彤被扣留之后前来自首,大抵也是因为心里再清楚不过,只要证据存疑,警方是不可能相信她的话,更不可能就这么把她送上法庭。”
    “嘶……听你这么一说……”常斌觉得自己再不能正视那个柔弱如小白花的女人,他忽然惊觉,怪不得刚刚在谈三个人的关系的时候,贺姝将‘章胜男‘表面上’主导’这几个字咬得如此重。
    “贺队,你的意思是?”
    “从章胜男开始吧……”贺姝道:“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物过刚则易折。”
    第18章 海边石滩腐尸案(18)……
    章胜男的这间审讯室与其余几间没有在一处, 这边明显要比汤佳和潘毓所在的那里热闹很多, 来来往往的人几乎未曾断过。虽然那扇门是紧关着的,但是偶尔会有人向里面张望两眼,未必好奇, 也许只是惯性的动作。可这种举动难免让她觉得不自在,最终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避开了透过窗户能看到她身影的角度,一张脸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眼瞧着时间逼近了中午十二点,背后终于传来了点动静。
    她缓缓回身, 看到来人微微点头,不紧不慢的走到椅子那里,坐了回去。
    贺姝坐定之后, 微笑着开口:“首先谢谢章小姐能够前来配合警方工作, 这次主要是关于您丈夫身亡的这个案子, 有了新的进展,我们需要从您这里进一步了解一些情况。”
    “了解情况吗?”章胜男笑的有些讽刺,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的。
    常斌也没解释, 只按照惯例的开始问一些基本信息:“姓名。”
    “章胜男。”
    “年龄。”
    “29岁。”
    “与死者聂翰之间的关系是?”
    “……夫妻。”
    “对汤佳和潘毓这两个名字有印象吗?”常斌抬起眼皮, 继续问道。
    章胜男眼睛眨也不眨, 回答的快速而又肯定:“没有印象。”
    常斌皱起了眉, 从文件夹里抽出两张照片摆在了她的面前:“好好回想回想再说,看看这两个人的脸,对你来说熟悉不熟悉?”
    “不熟悉。”
    “章小姐是觉得妨碍警方办案不用负责任吗?”常斌又把一张纸轻飘飘的扔了过去:“灵瑞瑜伽应该听说过吧?两个月前你可是花了一千块报了瑜伽馆的塑形课程, 这二人可是你同期的同学呢。”
    “……”章胜男垂眸看着那张人名单,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动作,抿了抿涂的晶亮的红唇。
    “章小姐应该能回想起点什么吧?”贺姝放下了翘起来的二郎腿:“你们三个人一起在灵瑞瑜伽上课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最开始是友好的打招呼,照常交谈,或许拥有同样经历的人能够在潜意识里认出彼此,并且迅速变得亲近。之后熟悉了,三个人惺惺相惜,在进一步了解的过程中,忽然发现了造成你们生活悲剧的竟然是同一个男人。当时你们的心情又是如何?愤怒、不敢相信还是觉得荒谬?”
    女人放在桌下的手,越握越紧。
    “我相信更多的是愤怒,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那个畜生的受害者,却没有想到对方并不满足,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人都遭受过他的魔爪,而且每一个都痛不欲生。更有甚者因为这样的遭遇,一下子毁了整个人生。”贺姝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说话声音不大,语调奇特,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蛊惑:“所以三个拥有创伤的女人在冷静过后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虽然法律的不公平,家人的漠不关心和社会的种种恶意围绕在身边,但是她们必须终结这件事,既是解救自己,也是解救那些现在亦或是将来还会受苦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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