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侯子博还在噗呲噗呲的笑:“老常这个炮仗,真是一点就着,没有一次意外。”
“你还偏就爱惹他。”另个人摇头说道,实在是不理解他这种行径。
“这是我俩之间独特的情感交流,你们不懂……”
这边两个人滔滔不绝的,那边纪宸终于将视线从手机上收了回来,他刚刚的确是在协调案件相关的事,不过并不代表他没有察觉那道落在他身上的,若有似无的目光。
对方那套蓝色的运动套装在这里实在是太过于扎眼,他想看不见都不行。
蓝色的运动套装?
纪宸忽而皱了眉,隐晦的看了看门口人影消失的方向。他没记错的话,今早在休息室看到她穿的也是这件,快一天了没回家?刚上任,要不要这么拼命。
反正她一向都是如此,不知冷热,不分轻重。
眉间的皱褶加深,一口咬下去了半个包子,他复又将心思放回了嗡嗡震个不停的电话上。
总之,是没什么关系了。
……
专案大队办公室,几个人围在会议桌前,屋子里很安静,只偶尔有人会咳嗽两声。
贺姝站在最前面,用最快的速度又看了一遍各种报告和笔录,最后把东西都放了下,开口道:“曾永嘉,汤佳和聂翰妻子的背景调查你去做,至于死者生前的行踪轨迹就麻烦老常去尽快核实了。”
常斌应下,曾永嘉也应了,然后摇头晃脑的分析:“汤佳的表情和行为的确存疑,但是这章胜男可是有着明确的作案动机,这人知道自己老公出事了冷静的简直有点可怕,没准就是长年累月的看着聂翰出轨,黑化了。”
“保证应查尽查就完了。”常斌接话。
贺姝点头,看向了坐在那里一直低着头抖着腿的谢子豪:“至于五年前的受害者……”
男人闻言有些不耐烦的抬起了头:“我已经电话联系过了,人家不愿意配合,我又不能强迫她对不对?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人家和聂翰的死有关,只能继续做工作,慢慢磨嘛!”
“受害者叫……”贺姝低头再三确认:“潘毓,有确定她现在是否在本市,或者在哪里工作?”
“有~”谢子豪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拉长了声音回答:“她户籍地就是本市的,现在在鹤源路上的一家清吧做服务员。”
“那就好办了,谢哥,咱俩一起走一趟?”贺姝显得兴致勃勃。
“……”
当天下午接近五点钟,一男一女从一辆银灰色轿车上下了来,然后走进了那家名字叫‘soul’的酒吧。这会儿大多数的都市人还都没有下班,夜生活也还没正式开始,所以酒吧里面显得十分清净。
这家酒吧装修的很舒适,不像一般夜店那种夸张的华丽风格,也没有舞池,只有一些散台和卡座,最前面的舞台上放着乐器和立式的话筒。
两个服务生正拿着抹布,走来走去的对桌面卫生进行最后的清理。其中一个见来了人,就迎了上来招呼:“二位顾客有什么需要?不过非常抱歉,我们的驻唱歌手要六点半才开始演出。”
谢子豪把手伸进了裤兜里,想要亮出执法证,却被贺姝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给拦了住,最后只表明了来意:“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潘毓的员工?”
“啊?”这名也就二十出头的男服务生一开始有些茫然,之后就点了点头,冲着后面喊道:“潘姐?潘姐?有人找!”
很快,吧台后面那扇门就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这里统一的黑衬衫白领带的制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了脑后。
“谁找我?”她问。
贺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来人,根据警方的资料显示,这位今年也才28岁而已,事发那年还是相当年轻。
谢子豪上前一步,用不大的声音说着:“您好,我们是静淮市局专案大队的,上午有联系过您。”
潘毓登时神色就是一白,她有些不安的回过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好奇的盯着这个方向的两个同事,紧接着就迈开步子,一极快的速度出了酒吧的大门。
刚刚出去,她冲着二人就是劈头盖脸的呵斥:“警察了不起吗?我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无可奉告!”
第6章
“潘小姐……”
“算我求求你们,OK?”潘毓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是仍旧十分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只能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一点都不希望被打扰。”
谢子豪给了贺姝一个‘早就跟你说了会是这样’的眼神,然后试图开口交流:“抱歉潘小姐,但是聂翰被发现于三天前死亡,法医判定为他杀,我们警方也是要做工作的,联系你是职责所在……”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个人渣一死就要来找我?”潘毓打断他的话,继续质问,忽而恍然大悟似的略微张大了嘴:“你们这是怀疑我咯?觉得我是杀人犯?”
她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荒唐和不敢相信:“五年前我遭受侵害,秉着对你们的信任报了警,结果呢?我不仅没有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最后还让那个人渣脱了身!不仅自己的生活被弄的一团糟,我还成了人们口中不知廉耻的人,大家都在背后说我勾引不成反咬一口,你们知道我用了多久才走出来的?!”
“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之前的环境,换了工作,有了新的朋友,我实在是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任何的联系!那个畜生的确在我的梦里已经死过千百回,但现实却是我看他一眼都嫌恶心,他的贱命根本不配我牺牲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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