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师妹恢复了月黎的记忆,心境也不复从前了,我曾经多么希望,若是失忆就失去一辈子,这样我就不用忍受千年的苦痛了。”月黎漂浮在上空,目露感慨。
这幻境在境中人眼中过了几十年,在境外人眼中,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不过此等消耗巨大的幻境,是倚靠半条灵脉所撑起来的。
曾经的正道第一宗门云水宗,在千年前竟然是这样一点点没落的,如今的云水宗,早已沦为了三流门派,只能感叹时过境迁,如同当今修真界的命运。
如今境中人只剩下九人,失去记忆的九人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几个月后,月黎离开了这边陲小城,开始一个人的游历。
她执着一柄普通的灵刃,四处打听着当初从云水宗逃出的修士,当年逃出来的修士不过百人,很多也是其他门派赫赫有名之辈,打听到消息后,她伪装自身,却是一路跟踪,将对方困与一方阵法中。
她跟踪的这名修士名唤楚南河,乃是玄音阁修士,从云水宗的门派传送阵逃离。
楚南河修为不过金丹初期,不似她修为进阶神速,她现出位置,声音冷淡,“楚南河,当日云水宗灭宗,事后为何其他三大门派袖手旁观?”
楚南河这才发觉自己被困在一方阵法中,感受到元婴修士的灵压,他连忙行礼,低头回道,“自然是禀报了门派的,但是云水宗已灭,其余三大门派自然收到消息,却是争夺起第一门派的位置来,我在门派并无多少话语权,还望前辈息怒。”
她微微蹙眉,身侧的灵刃铮铮响起,一剑抬起了男修的下巴,楚南河见到她的面容,瞳孔微缩,“月黎!”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她,月黎在云水宗可是一剑被鹤真君斩入丹田,死的透透的,怎么会起死回生?修为还增至元婴期?
见到他惊疑的眼神,她冷声问道,“将你从传送阵离开后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不然……”她心念一动,灵刃的刀尖开始在他脖颈处游移。
楚南河连忙低下头,规规矩矩的开始讲述起之后的事情。
空中的幻境之主有些不耐,“她是我见过最为麻烦的一名女修,入此境的修士,哪一个不是快速提升修为?问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浪费时间罢了。”
景羽寂瞥了其一眼,“师妹的习性还是存在的,千种人做千种事,师妹性格温和腼腆,定然先打听好事情原委,再从长计议。”
“哼,她这般做法,九郎九泉之下怎能安心?”
就这样,她根据楚南河的话,不嫌麻烦的将从秘境中逃离出来的修士挨个找了一遍,并且将他们的原话录进影训符中。
她只有元婴初期修为,据她打听,现在霸占云水宗的魔修,最高镇守者化神初期修为,而且当初参加了剿灭云水宗计划的魔修,不乏有高阶修士者,她若是想报仇,必须徐徐图之。
见她不厌其烦的跑遍修真界,月黎已经不愿看楚喻了,她恨铁不成钢得将目光转向魔道合欢宗,“你那师妹真是不争气,身体中有九郎给她的九品金丹做底,修为才堪至元婴初期,你看这名女修,已经在合欢宗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一峰之主了。”
她口中所说,正是进入诗茵身体中的苏洛菲。
苏洛菲如今也是元婴初期修为,她房中炉鼎颇多,加之她为人处世很是厉害,短短几十年晋升为合欢宗八大峰主之一。
景羽寂半眯着眼睛,腰间的天机剑嗡嗡作响,却是听到他冷冷的声音,“前辈可知,当今修界形式?”
见他忽然谈及这个,月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这名男修,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没有一处像九郎的,但是总觉得他格外可靠,不似其他的道貌岸然之辈。
“当今修界,距离鹤西酒的转世已经过了千年,然而这位转世的前辈,却没有飞升。”
月黎掐指一算,鹤西酒的转世乃是金丹后期离开的秘境,他乃是天生灵韵体,只要遇不到生命危险,几千年间飞升是必然的。
“呵,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月黎对这名转世痛恨居多,他一剑将她丹田捣毁,让她魂魄溢散,成为了一名境灵,怎能不恨?
只听到男修微冷的声音道,“这名前辈,现在是天道宗的化神老祖,虽然不外出世,但是其他门派的高阶弟子都有得知。”
什么?还未曾飞升?
“想必是他心性不佳,无法飞升罢了,小辈,你同我讲这话,同修界的形式有什么关系?”月黎挑了挑眉。
“修界几千年间,只飞升了四名修士,都是赫赫有名之辈,从筑基到化神,无一不在仙灵谱上排名靠前,除了这四名以外,我查遍整个修界典籍,还未曾找到其他飞升修士。”他微微停顿,“这四名修士身边大都才能绝佳之辈,无一例外的在化神期飞升时陨落,不知天道宗的鹤西酒前辈,是否有着这样的顾虑呢?”
听他一层层娓娓道来,月黎陷入了沉思,几千年前,每每飞升一人,修界便能看到接引之光,虽谈不上多,但是每五百年,总会有几个飞升的修士,转世的鹤西酒,天资卓绝,天生灵韵体,怎会在寿元快要耗尽,还不尝试飞升呢?
“算算日子,如果他未曾飞升,寿元就要耗尽了吧。”月黎感慨,她望着下方,在听闻转世的鹤西酒日子不长了,心中有些畅快,但也闪过一丝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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