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喻手都出汗了,男修才走到床边,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她眼前微亮,红盖头被一只银色的长勾勾起,男修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鹤西酒生得一副俊美容貌,眼睛狭长,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在记忆中他经常眯着眼睛,笑意涔涔的看着月黎,可是现在,面前的鹤西酒目光淡淡,看她不像是在看新娘啊。
楚喻低下头,装作害羞的样子,她心道:莫不是鹤西酒也被穿进修士来了?
正当她猜忌之时,鹤西酒端着两杯合欢酒走到她跟前,“月黎。”男修声音清雅,如同古代的有匪君子。
楚喻顺势接过这银色小盏的酒杯,鹤西酒见她接过,捏着酒杯轻轻在她酒盏上一碰,便喉结微微滚动,一口喝下。
不用喝交杯酒?她乐得轻松,咕嘟咕嘟便喝下这甜甜的酒液。
喝完了合欢酒,鹤西酒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放在红棕色漆木桌上,指尖轻抬,十二支蜡烛便通通熄灭了。
因为太过昏暗,她不能很好的看清周围的景象,只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她紧张的咽口水,正想说“今日我身子不爽利”,鹤西酒的声音传来,“月黎,明日你我还需会见掌门、宾客,早些歇息吧。”
话外之意,却是不洞房的意思。
楚喻松了口气,同时心中确认了这肯定不是鹤西酒本尊。
她乐得轻松,将头上的钗饰拆开,一头乌发自然垂落,只脱掉了外面的红色喜服,她便躺进了红榻里侧。
男修温热的身体很快靠近来,楚喻将双手搭在胸前,眼睛瞪得大大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她心跳擂鼓, 这鹤西酒怎么忽然伏在她的身上?难道说是后悔了?
“主人,他会不会是景师兄?”美人剑发出咽口水声。
“不会吧……师兄多么冷酷一人, 这种床咚他可不会做的。”
话音刚落,她身前的男修撑着胳膊, 在她耳边轻声道,“师妹。”
竟然真的是师兄?!
楚喻疑惑不解,师兄怎么会做这种动作?真要与她成好事不成?
景羽寂仿佛知道她的疑惑,传音道, “你我一同进入喜房,房间男主人乃是鹤西酒, 女主人乃是月黎,所以你我会穿到这二人身体里。
先按照身体的记忆行事,这幻境到了关键时刻, 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楚喻轻轻点头,“好,师兄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景羽寂愣住, 在他心中, 楚师弟身为一名男修, 他做这个动作只是为了迷惑幻境的耳目, 师弟好像很介意的样子。
他心中有些低落, 师弟似乎也不太亲近他, 平日里同他的距离也很远,他轻轻侧过身,平躺在楚喻一侧。
楚喻松了口气, 虽说知道是师兄,但是刚刚那个动作,太过羞耻了些,让从未谈过恋爱的她,有些拘束。
“你师兄扮演的鹤西酒还不错,不过你扮演的就有些问题了,离得这么远作甚?夫妻二人躺在一张榻上,中间需要隔着两个巴掌吗?”纯鋆忽然在她识海道。
啊?都躺在同一张榻上了,还不行吗?楚喻撇撇嘴,她悄咪咪瞥了一眼她与师兄的距离,两个成年人手掌的距离,好像确实有点大?
于是,楚喻轻轻挪动着身子,往师兄方向靠近了些,两个人盖着同一床喜被,所以她这一动弹,被子就凸起一块来,随着她的动作,景羽寂在黑暗中勾起唇角,他看着头顶的红色床帐,原来师弟只是口是心非心里还是很想亲近他的。
这样想着,甜甜的师弟仿佛又回来了,景羽寂听到耳边绵长的呼吸声,知道楚师弟大概是睡着了。
他往里边靠了靠,很快就挨到就楚师弟的肩膀,热腾腾的呼气声打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
楚师弟这个小傻瓜,真是心大,在这么危险的幻境下,几息就入睡了,若是她身边的鹤西酒是本身,岂不是惨了?不过这样一想,师弟是多么的信赖他,能在他肩头睡着。
红棕色漆木桌上,摆放着十八根熏香,香烟袅袅,引人入睡,不知不觉间,十八根熏香逐渐化为了香屑,徒留一室的香气。而天空,逐渐泛出鱼肚白,雀声叽喳。
一夜好眠,楚喻睁开眸子,只觉得神识格在舒畅,她动了动耳朵,竟然听到了沉稳的心跳声,而且掌下肌肉微鼓,热乎乎、破有弹性的触感,她微微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起身,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师兄怀中,师兄右臂横卧,自己竟然压了师兄胳膊一夜!
罪过!罪过!
她这一起身,景羽寂也就醒了,他睁开眸子,“月黎,昨夜休息的如何?”
楚喻心中一跳,瞬间进入了状态,她学着记忆中月黎的语气,温声道,“还不错,九郎呢?”
鹤西酒最后一个字谐音九,所以月黎喜欢称呼他为九郎。
男修走下床,喝了杯凉茶,微微颔首。
楚喻喉头一哽,若是按照鹤西酒的脾性,肯定会唤月黎“黎儿”,好生温存一番,但是景师兄脾性天生冷寂,这些暧昧的、温存的话恐怕说不出口,她轻咳一声,从储物袋将今日穿的衣服拿出。
因为今日云水宗宴请宾客,八大门派都会派人齐聚云水宗,为云水宗少宗主庆贺道侣大典。
依照记忆,月黎将两个人今日穿的衣裳都放进了储物袋中,因为是道侣大典,所以两人衣裳还是情侣衫,楚喻穿上了云纹蓝底的长袍,系上了月牙白的玉带,犹豫了几息,还是拿着手中长袍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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