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见了她苦了脸坐那,好似要崩溃的模样,就赶紧拿空酒瓶挨个敲他们的背,警告道:“赶紧归位去。等一会魏哥回来见了你们欺负他的小未婚妻,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那些京圈子弟哎哟喂的叫唤,委屈的看刘云卿:“嫂子,我们就是看你亲切,想跟你多聊会天,你不会不高兴吧?”
刘云卿为难,关键是他们聊得这话题她好不感兴趣啊。
“要不,咱们还是喝酒划拳吧。”她建议说。害怕伤了他们脆弱的心灵,她又解释说:“我觉得说话说得太累了,还是喝酒有意思。”
这时候一直做隐形人的齐嘉彦突然拿了瓶酒过来,坐到刘云卿旁边,阴郁的面上挂着笑:“好啊,我也想来跟嫂子喝杯酒。”
莫林脸色微变,赶紧拉了下他。
他就回头看莫林,不解的问:“我不配吗?”说着又看向刘云卿,问:“嫂子说我配吗?”
刘云卿看着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跟政府出去说话那女人。尤其是他们俩人之前站在一块时,让她仿佛觉得那种场景还像是曾经出现过一般。
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多看了那齐嘉彦几眼。
齐嘉彦给她倒了杯酒,意味不明的说道:“听说嫂子失忆了,记不得我了。是真的吗?”
常遇猛地看向莫林。刘云卿失忆这事他只跟莫林一人提过。
莫林歉意的看过常遇。而后站起来有些生气的去拉齐嘉彦。
“嘉彦!别闹了行吗?”
齐嘉彦猛地一把挥开他,又拿起另外的酒瓶给在座的酒杯都续满上,自己拿过一杯举过:“来哥几个,今天是魏哥官宣的好日子,说什么咱也得齐整的再走一杯。这一杯,咱敬嫂子。”
第96章
魏东完全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来。
可能太过突兀, 导致了这话一出,他直接愣住了。
回过神后,他抬手把烟从嘴角拿开, 斟酌了下措辞后,抬头看向她郑重道:“这个话题, 你压根不该对我说出口, 因为我如今已经有未婚妻了。你这样, 不仅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侮辱。”
夏音的指甲瞬间抠进了自己的掌心。
“夏音,我说过的时间在走, 人也在走。希望你也不要停留在以前, 还是要往前看。”
夏音苍白着脸色,直勾勾看着他:“往前走?可我还是放不下你,怎么能往前踏半步?魏哥, 我不信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放下就放下。”
说话间她目光紧紧盯着他, 试图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她想要的情绪。可令她心里发凉的是, 自始至终,他冷硬的面庞上都平静如初, 仿佛她刚问的,于他而言, 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话。
“夏音。”她听见他在说:“我放不下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你见过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可恰恰这样的话, 却瞬间击垮了她。
她颓然的靠在墙上。
半会后,她又冷冷的站直了身,嘴角却挂了丝笑, 不知是讽还是愤:“当年我就觉得你待她是不一样的。女人的第六感,果真不带差的。”
“你想说什么?”魏东看她:“我与她有交集,是在你我分手之后。夏音,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小打小闹了,你明知道的,那次分手我是认真的。”
沉默少许后,夏音到底不甘心的出口问他:“我想知道,我输在哪儿。”
魏东平静的解释:“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而是夏音,你何曾见过两只刺猬能靠在一起取暖的?”
这话直接刺入夏音的心底,将她内心存在的那丝侥幸彻底击的粉碎。
是啊,两只刺猬硬要凑到一块,除了彼此扎个血肉淋漓,还能剩下什么?取暖?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跟她就是那两只刺猬。
从他们确定了关系那一天起,他们之间的相互伤害就从未停止过。恋爱的那几年时间里,他们俩人不断的争吵,和好,伤害,复合……仿佛就在这个怪圈里循环反复,怎么也走不出来。
明明他们是那么的同病相怜,明明是为了相互取暖才走到一起的。可一直以来,他们为何却在不停的相互伤害,扎对方的心窝,恨不得对方能痛死方好。
“你知道吗夏音,我们俩太像了。虚伪,自私,多疑,狠绝,偏执。我们像的,就像是在照镜子。” 魏东没有再看她,把手上烟蒂暗灭在垃圾桶上方的烟灰缸上,声音依旧不带起伏:“咱俩真要继续的话,早晚得死一个。”
这话很容易就提醒她,曾经她做过的事。
太多的自虐自残已经不必说,最后的一次,是她吞了戒指从五楼落下。就当着他的面。
她明知道的,当年魏家伯母就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的生命。她也明知道的,当年目睹了这一切的幼年的他,心理上有着怎样的创伤。
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当时她也没想自己还能活下来。她是奔着死去的,目的很明确,报复他,以最大的恶意扎他的心窝,让他生不如死。
除了活下来这条,其他的,她都如愿了。
之后她听说他被魏父送进了精神疗养所,强制隔离。
“人本质上是有逐光性的动物,往温暖和光亮处游走是人的本能。”魏东最后看她一眼:“我如今已经找到了那抹光。不是你,夏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