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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轻笑了几声,弯身牵起顾然的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带着他悠然逛起了御花园。
    顾然眼睛微微睁大,片刻后,已成了冒着热气的红苹果,看着圣上的眼神满是藏不住的崇仰。
    但御花园才走了半圈,便飘落起了如柳絮般的雪花。
    薛远拿起披风大步上前,将圣上严严实实地裹在披风之中,抬手挡在圣上头顶,“快回去!”
    片雪还未落在顾元白的身上,他已经如临大敌。
    顾元白没忍住一笑,朝着田福生招了招手,接过老太监送上来的小披风,为顾然系好在脖间。
    风起,雪花骤然变大。薛远啧了一声,弯腰便单手抱起了顾然,牵着圣上的手往宫殿里赶去,“圣上,您能让臣少些担忧吗?”
    他忍不住自得起来,低声道:“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啊。”
    “没有你,还有王九遥,郑九遥,李九遥,”薛远的表情随着圣上的话越发阴沉,顾元白悠悠抽出手,披风被风雪吹得猎猎,他在披风遮掩下,顺过薛远的脊背,像是安抚即将暴起的雄狮,“但他们都没有你好。”
    薛远浑身一酥,腰背挺得更直。
    晚膳后,顾然被宫侍带回了庆宫,顾元白从政务中抬起头,便见薛远和侍卫长正在外头对练。
    薛远年轻气盛,足足活了二十五年才开了次荤,他唇薄鼻梁又高挺,单是面相便能看出火气旺盛。张氏弟子张好一眼就能看出薛远是个内火强盛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但顾元白的身体,御医的叮嘱,现下可不能频繁地行床事。薛远也舍不得,因此直到现在,他也就才吃了那么一口肉。
    没吃便罢了,吃了之后再禁口,才是最难的。
    薛远只能找些其他途径来发泄精力,早上打拳,中午耍刀,晚上和侍卫们对练,偶然去东翎卫中碾压那些精英,杀杀他们的劲头。
    汗水湿了衣襟,身姿的线条越发漂亮,颀长和强悍,说的便是这样的身形。
    顾元白的目光吸在了薛远的身上,顺过他的腰腹和长腿。打转了几圈后起身,走到宫殿外的廊道之中看着他们两人。侍卫们一半为侍卫长叫好,一半为薛远叫好,两个人你来我往,场面精彩绝伦。
    侍卫长喘着粗气,又是躲过薛远石头般的一拳,“薛大人,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事骗了我?”
    薛远阴恻恻一笑,“张大人,田总管和我说了,在我远走北疆时,你曾给圣上暖了床?”
    侍卫长俊脸一红,结结巴巴道:“就暖了那么一次。”
    薛远倏地用力,猛得把侍卫长摔倒在了雪地上,他笑出一口泛着青光的牙,“张大人是想要暖几次?”
    侍卫长忍着疼,问出了老早就想问的话:“薛大人,你和我实话实说,你和圣上究竟——”
    “张大人,”薛远垂眼,打断他的话,“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想的别想。圣上九五之尊,什么样的污秽事都不能往圣上的身上泼,你说起来是无心,但总有人会听者有意,你听明白了吗?”
    侍卫长面色一肃,缓缓点了点头。
    薛远放开他,转身一瞧,正对上了廊下圣上的目光。
    薛远扬唇,大把的力气从四肢窜进,他朝着圣上走去,最后愈走愈快,已经跑了起来。
    又猛得停在了廊道之外。
    顾元白不由道:“怎么不过来?”
    薛远道:“怕身上的寒气冲撞了圣上。”
    顾元白抿了抿唇,低声:“快穿上衣裳,别受冷了。”
    薛远接过厚衣穿好,终于踏进了廊道,缓缓走到了圣上的身旁。
    他眼睛不错地盯着圣上在看,那样的目光,好像要把圣上放进炉火之中炙烤一样。顾元白偏过头,握拳不自在地轻咳几声,余光从他领口处瞥过,皱起眉,片刻后,“都背过身去。”
    宫侍听令,转过了身。
    圣上抬起手,衣袍中的葱白指尖温凉,一层一层地整理着薛远杂乱的衣襟。
    薛远眉角眼梢都是喜悦,他趁机低下头,亲了口圣上的指尖。
    圣上低声教训:“多大的人了,衣服都穿不好?”
    “这话说得不对,”薛远,“圣上每日的衣袍都是臣给穿上的。”
    “那便是故意的了,”顾元白放下手,点了点他的胸膛,“薛九遥,想要朕给你穿衣?”
    薛远失笑,他恨不得顾元白走路都是被他抱着走的,怎么舍得。圣上却掐住了他的下巴,逼得他弯下了腰,而后在薛远的唇上亲了一口。
    汗臭味儿,以前觉得难闻,现在竟然却觉得可以。
    圣上声音沙哑,“别撒娇了。”
    薛远沉沉地看着顾元白,眼底中的青火幽幽。
    顾元白将发丝撩到耳后,白嫩的耳珠微颤,薛远的目光黏到了耳朵上,喉结一滚。顾元白闷笑一声,满面春风地从他身侧而过。
    顾元白太过分了,现下不能行床事,他便总是在这般不经意间撩拨薛远一下,逗弄他一番。薛远越是为他疯魔为他着迷,越是因为他忍得汗湿脸庞,他便觉得心底打着颤,愉悦得精神紧绷,好似在空中走钢丝,刺激到让顾元白上瘾。
    在圣上如此恶劣的一面之下,乃至到了现在,圣上哪怕只是指尖碰到了薛远的手指,都会撩起一片疯长的干燥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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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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