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处中的领头人名叫江津。
江津带着人来到江南,先将荆湖南和江南之间的消息链给打断了,以防江南的消息泄露出去提前惊动荆湖南。
等干完这事之后,江津就按照圣上的命令,开始在江南大肆收购粮食了。
江南的粮仓早已被顾元白派人清走,各大粮食铺中的商人也已关闭了粮铺,这些人正是以往顾元白埋在江南中的人。而他们关闭粮铺之后,商铺中最后的粮食也被暗中运往到了监察处。
顾元白把卢风残部有意赶到荆湖南和江南,又怎么会不做些预防?
他把反叛军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为今日这一幕做出许多的准备。
之后,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江南没粮食了”的声音开始在江南响起。
这个声音刚响起的时候很多人对比嗤之以鼻,江南是什么地方?繁华的鱼米之乡!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粮食?
但随着说的人越来越多,不信的人也开始犹豫不决了起来。
他们半信半疑地走进粮店一看,却真的发现,粮铺的粮食不多了。
甚至许许多多的粮铺都已经关门了。
江南的人惊呆了。
回过神之后,在莫名的恐慌之下,他们拿着钱冲进了仅剩的粮铺,拼命去抢粮铺中的粮食。抢的人多了,没粮的恐慌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粮铺的老板都开始疑神疑鬼,他们关了门,不愿意再卖粮食。
等这种情况在江南越演越烈之后,另外一个传闻又开始响起。
外省闹瘟疫了。
这个传闻一传出,再一看粮铺中没有粮的情况,所有人顿时都慌了。不管先前信没信的人,此时心中都是害怕。瘟疫之下,百姓对粮食的渴求加重。他们只好跑去找官府,但官府中的官员竟然早就携粮逃了!
百姓们用蛮力将粮仓打开,却只看见粮仓内满地稀稀拉拉的粮食颗粒,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江南那么繁华,江南的百姓们已经习惯用货币去买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们从没有想过会没有粮食的一天,而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他们才发现,江南的繁华原来是那么的脆弱。
田地里的粮食还在生长,百姓的家中只有上次还没吃完的存粮,而能有足够多粮食的人,就只有当地的豪强。
此时别说再往荆湖南运粮食了,江南本地的粮食都不够了。
半个月后,荆湖南的百姓才听闻了从江南传过来的消息。
江南没粮了。
荆湖南的人们面面相觑。
他们同江南刚听闻这个消息时的反应一样,不信。
但之后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江南都没粮了,确认了这件事后,整个荆湖南的百姓都慌乱了起来,荆湖南周边的省份,唯一能为其提供粮食的就是大省江南,现在江南没粮食了,他们还怎么办?
荆湖南的百姓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
他们拿着卖矿的钱,去找粮铺买粮。但没粮就是没粮,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转眼之间,荆湖南和江南两地竟然穷的只剩下钱了。
宁远县。
甲申会中有身份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不少人神情慌张,说来说起都是同一个问题,“将军,咱们没粮了怎么办?”
徐雄元的面色也不好看,他问向那一群军师,“众位先生可有什么妙计?”
众位军师愁眉苦脸,赵舟心中急跳,眼皮也跳个不停,“这粮食怎么会突然没有了?”
徐雄元的耐心减少,不耐烦道:“赵先生啊,如今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必再追究是怎么回事了,如今最为要紧的事,就是怎么去弄到粮食!士兵不能不吃饭,没有军饷就会有叛逃和混乱。”
赵舟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闭了嘴。
刘岩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道:“将军,如今荆湖南到处都在传外省闹瘟疫的消息,连宁远县这样的小地方也倍为恐慌,虽然不知其真假,但百姓们已经信了,如今买不到粮,也没有人愿意出来卖粮。”
徐雄元:“本将军知道。”
刘岩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正好咱们的人也派人伤到了皇上,如今外头混乱,难道不是到了我们出头的时候了吗?”
徐雄元闻言一怔,随即就是激动得青筋凸起。他黝黑的脸上跃跃欲试,显然是已经心动了。
刘岩继续低声道:“荆湖南一地如此混乱,想必江南也是如此。如此情况下,我们……”
“到了我们该出头的时候了,”一位军师激动道,“百姓这么慌,那些豪强却还能坐得住,将军,想必粮食都在豪强那儿啊!”
徐雄云瞬间想起了陈家半个月前挖出的那个金矿。
贪婪的念头一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
赵舟的思绪也不由跟着刘岩的走,如今不管外头瘟疫一事是真是假,但荆湖南和江南两地必定乱了。
皇帝如今也危在旦夕,像这样的机会,谁不出头谁傻啊!
要是能把荆湖南和江南两地一举拿下,一有天险,二有整个江南地带作为军饷后背,再加上皇帝一死——
赵舟倏地站了起来,兴奋地握住了徐雄元的手,“将军,这正是我们复起的机会啊。”
徐雄元心中的豪气顿时升了起来,他心潮澎湃地道:“先生所言就是我之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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