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任潜悠在发现自己的父母其实并非自然死亡之后,第一个感觉,是愤怒,极端的愤怒,恨不得把那害死他父母的人碎尸万段。
但是,当他慢慢冷静下来之后,竟然有一些隐隐的高兴,他终于发现,自己的父母并非永远离开了自己,并没有抛弃自己,至少他们还存在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没有完全和自己天人永隔,他们……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就算我们离开了,我们的依然有着自己的影响,依然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什么,而这样的东西,也并非仅仅是遗物。
就算,发现自己的父母并非自然死亡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但是任潜悠却已经觉得满足了。
因为,自己终于可以再为自己的父母做一些什么了。
而且,如果自己完全没有发现,那才是最可悲的,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很多的东西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如果自己没有发现,如果自己以后还曾经遇到过那个人,如果自己还和他握手,如果……
所以,隐隐的高兴并不是全部,很快他就又被更多的愤怒所支配,任潜悠已经没有办法再想下去,因为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肺部都要气炸了。
那种有力无处使,拼命想找什么发泄。恨不得大声叫嚷,又恨不得拼命抓自己地脑袋的感觉,让任潜悠全身无力,半晌,他才瘫倒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然后狠狠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几下。才苦笑着爬起来,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把这事情告诉任何人,至少现在不想,就好像突然从街上见到了一块金子,同时又作了一个非常傻的事情一般。一方面,如果告诉别人这件事情,可以让别人分享自己的快乐,而如果把这事情告诉别人。就必须把自己做地傻事也告诉别人,这实在是太难取舍。所以,他好想自己保持这个秘密,至少暂时这个秘密就是属于自己的,别人谁都不知道。
这样地感觉也许很矛盾,也许有些难以理解,但却是任潜悠真正的心理反应。
“怎么了?潜悠你没事了吧!”任潜悠已出现,小七立刻跳起来。道。
“没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任潜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么长时间的看东西,眼睛都痛了,更不要说刚才还情绪大起大落,更加的难受。
“我们……啊,对了。我们刚刚才过来,你伯父说要找你。”金铁刚想说话,小七就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任潜悠噢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现在神思恍惚,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不同。
“那我就先过去了,你们两个赶快去休息吧……不要担心我,我没事地。”任潜悠走了,金铁才瞪大了眼睛看向任潜悠的方向。口中道:“奇怪。今天的潜悠有些奇怪啊!”
不奇怪才奇怪呢,小七这样想着。他拉着金铁的耳朵,把金铁拉去吃饭了。两个人的肚子早就已经快要饿扁了。
深夜了,任兰青到底为什么要再找自己呢?任潜悠心中有些奇怪,然后他突然想,任兰青是否知道自己父母并非正常死亡呢?如果知道的话,他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事情告诉自己?如果不知道的话,他又为什么不知道呢?难道他从来没有看过这碟片,或者他派去监视任潜悠父母地人并没有告诉他?
任潜悠刚刚走出门去,就见刘威和王秘书站在门外,他们显然已经等待了很长的时间。
而在这两个人的身边,竟然还站着一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竟然是陈牧,不过他的打扮却让任潜悠吃了一惊,因为他身上穿着的,是任府管家的制服。
任府虽然大多地事情都是生活秘书在打理,很多时候根本没有管家的事情,但实际上任府还是有着管家的,这个年头,就算管家不用来“管家”,也必须拿来充门面。任府的管家是从英国培训过,并有着一大堆任潜悠不了解的执照和比赛证明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的恭谨有礼,不论对付什么样的客人,都不会失礼,但是就算是任府,这样的管家也不过请了一位而已,因为仅仅充门面的管家,对任兰青来说,实在是太浪费了,他是商人,考虑地自然是成本问题。
而这管家制服,也是任府地管家独有,大方得体,还在某些方面有着独特的设计,和别人地都不相同,管家就如同仪仗队,本来就是用来给人看的,他的一身衣服造价也绝对不菲,平常人想穿都穿不起,更穿不出其形来。
“少爷……”陈牧见到任潜悠,立刻鞠躬道:“主人现在正在等您,您终于出来了。”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任潜悠冷笑,“怎么,升官了,当管家了?”
任潜悠口中的讽刺自然是人都能听出来,刘威瞥了陈牧一眼,也冷冷的笑了一声,显然对他的举动非常不感冒,陈牧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口中道:“现在陈牧已经是任府的管家了,少爷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哦,我明白了,违约金实在是交不起了,所以干脆卖身了,对吧。”任潜悠冷冷讽刺道,虽然他心里觉得,在面对那样的情况时,就算是他,大概也会优先选者明哲保身,如果当时金铁也和他们一起行动,恐怕到时任潜悠会直接转身就跑。但是保镖就是保镖,怎么能够弃主人与不顾?那样的保镖就更没有任何的职业道德可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