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到底还记挂着那位刚收的徒弟。
想到都两个时辰了,这人不会还是没从茅坑里出来吧,秉着关怀的心理,准备稍微在路口停下来等等对方。
这一等却没想到却等到了西门吹雪。
阮裳的容貌气韵无论是放在哪儿都能叫人一眼看见。见她立在路边,西门吹雪不由也停下了脚步。
“西门庄主?”
下人有些疑惑,从后面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阮裳。
阮姑娘袖中摩挲着小木剑,一身青衣站在桃花树下。她转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发丝上落了桃花都不知道。
可就是这样随意的场景。在阮裳身上就莫名其妙的融成了一幅画。
桃花瓣顺着青衫落下,叫人竟不忍心出声打扰。
原本说话的小厮立刻噤声低下了头。
不敢再看姑射仙人一眼。
心中顿时明白西门庄主停下的原因。
阮裳其实还在数着时辰。
天色渐渐都快黑了,她再想玉罗刹要是再不主动现身的话,那她就只能催发剑气了。
她自觉是个好师父,很多时候却为徒弟.操.碎了心。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却听见了脚步声。
唉,这不是早来就好了,非得叫她.操.心。
阮裳刚这样想着,回过头去却是西门吹雪。
“西门庄主,是你啊。”
她顿了顿,似是没想到,在看见人后有些失望。
西门吹雪微微皱了皱眉:“你将我当成谁了?”
他声音比平常低了些,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听的出来。
阮裳以为西门吹雪是因为自己认错了人生气,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歉:“抱歉西门庄主,我以为是我徒弟来了。”
“他之前因为腹泻已经在茅厕两个时辰了。”
“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在听到是徒弟时,西门吹雪眼中冷意才微微消退了些。
他到现在还以为阮裳的徒弟还是女子,虽然对于上官飞燕那类女人很是厌恶,但却终究还是比刚才好些。
他抿了抿唇:“或可谴下人去看看看。”
“我们先去前厅吧。”
阮裳点了点头。
想着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就将目光转向了刚才带路的小厮。
“劳烦你去前面茅厕看看,如果里面有人的话,便告诉他让他直接来前厅。”
她这语气颇像要将小辈介绍给周围朋友的样子。
西门吹雪看着阮裳对那新收的徒弟似是十分重视。不由又想着在见面礼上又多添了张银票。
玉罗刹借着腹泻的名义一直躲在茅厕附近。
他本来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
没想到一直过了两个时辰,阮裳还没有忘记他。
她到底是有多执着要把他介绍给朋友啊!
玉罗刹脸都黑了。
但是城主府戒备森严,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除非……他恢复内力。
对,恢复内力。
说干就干!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就是死也不能叫自己儿子看见这一幕。
身为宗师的尊严在极度的刺激下被.逼.了出来。
在小厮带完话离开之后,玉罗刹想通后,冷笑了声,他就不信自己拿这被封住的内力没办法。
他强行冲破,哪怕是深受重伤也行。
总之,绝对不能在这儿再呆下去了。
这样想着,他眸光闪了闪,深吸了口气,像之前一样憋着经脉里的痛处开始运气。
阮裳刚走进大厅里就感受到了剑气被催发的感觉。
小木剑在她袖中,在她没有动手的情况下,这时候自然不可能自己散发杀气。唯有一个地方。
——玉罗刹。
她封住他经脉的剑气与自己身上的是同出一源的,一有触动自己也能感受的到。
果然,对方是想要逃跑了。
阮裳原本以为玉罗刹会聪明些。
没想到他却这么固执,连她最后警告的话也没有听清楚。
算了,也就当让他长个教训吧。
做师父要有做师父的架子,徒弟做错事,就要等他自己来道歉。
要是之前,阮裳原本还会担心玉罗刹躲在茅厕里不见人,但是在感受到剑意被催发后却反而放下心来。
毕竟,不出一炷香时间,对方是绝对会来求自己的。
另一边,刚准备运功强行冲开内力的玉罗刹吐了口血。
在感受到冲力时就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他克制住大笑的冲动,一个转身提气想要跳出高墙离开,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来。
结果却在跳起来的刹那跟漏了气一样,迅速膨胀着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玉罗刹不信邪,又再试了一次。
可是这一次,他漏气漏的更快了,甚至连跳都没有跳的起来,就开始漏气。
等等,他这是怎么了?
玉罗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他身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方式鼓吹了起来,满满的灌了一袍子的风,叫玉罗刹不由面色微变。
就在他以为这就是副作用时,居然又听见了一道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放炮竹一样。
既欢快又危险。
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那声音几乎就在耳边,玉罗刹僵.硬.的低下了头,就见自己经脉忽然爆气,然后跟疯了似的自己乱窜了起来。就像是后面有一百条野狗在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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