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世子僵.硬.了一瞬, 有些不可置信。
“那女魔头怎么自己吊到树上去了?”
不,在话音落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 他是怎么认出来树上的大西红柿就是刚才那虽然比不上阮姑娘但还算如花似玉的女人。
公孙兰一口气憋在心底,因为被绢布堵住嘴, 这时候想说也说不出话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她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在按住她的肩头之后, 甚至没有做什么,她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
可是那种感觉却又和被点穴道不一样。
公孙兰发现自己是可以动的, 可是她的腿却不听使唤。
在她这个年纪自然是不可能老寒腿的, 于是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是刚才那匹马干的好事, 她踢伤了她。
或许人在恐惧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忽略恐惧源头,然后找到别的理由开脱。公孙兰就是这样的人。
然后下一刻,就在她想着自己今天状态不对, 要不先回去改天再来的时候。
阮裳收回了手。
咦,那股压迫的叫她动也不能动的感觉又消失了?
公孙兰下意识的活动了下筋骨。
她抬起头来表情有些疑惑,还没等面上的欣喜表现出来, 就见阮裳从袖中掏出了小木剑。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公孙兰想要怀疑人生。
就像是被那匹马锁定住时她躲不开一样,她同样也躲不开阮裳的剑。
那柄平平无奇的小木剑就像长了眼睛一眼, 无论她躲到哪儿都能找到她, 并且——把她抽上一顿。
公孙兰怎么也想不通。
阮裳分明没有什么剑招,身上也一点内力都没有。为什么自己会被抽的这么惨?
要不是她脑子还清醒着,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阮裳爱的要死要活,所以才身体下意识不躲的。
然而倒吊在倒出来一些水之后,只是让公孙兰的脑子愈发清醒了。
她甚至有时间分析。
就算是她因为疼惜阮裳身体,担忧她丢了面子自动不躲, 但——光凭阮裳力气这么大都讲不通啊。
谁家柔柔弱弱的姑娘会这么大力气?!
这件事不正常到,公孙兰对自己肿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只有少林寺练了金钟罩铁头功的无敌盾王才经得住这么一抽吧?
院内静静地, 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公孙兰吊到树上的样子却着实有些辣眼。
叶孤城只看了眼就收回目光来,然后把眼神转向阮裳手中的木剑。
他记得,就在不久前,这柄木剑让他经过了难忘的一夜。
因为阮裳挥舞着这柄剑的样子在他脑海里印象很深,然后他在练剑时忽然就变得无法控制,强行练出了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一招。
就是那一剑,叫他立地破碎虚空。
在今天,它又吊打了公孙兰。
公孙兰的武功虽不及他,但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能将公孙兰打成这个样子,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呢?
叶孤城从不相信那些无缘无故的巧合。
于是阮裳就看见叶孤城盯着她的剑看了很久,目光微微有些忌惮和若有所思。
由于他的目光没有遮掩,阮裳想要不发现都有些难。
这是……什么意思?
叶城主看上她的剑了?
她想要否定这个猜测,可是下一刻那位光风霁月的白云城城主就开口了:“阮姑娘可否将此剑借与我一观?”
不是,这是真的看上她的剑了?
阮裳面色难得有些为难。
她不是一个小气的人,面对当做朋友的人时也会慷慨解囊,甚至不吝啬的将破碎虚空的剑法都教了出去。
可是剑客的剑就跟半个妻子一样,怎么能让与他人。
这把小木剑和阮裳感情极深,陪伴着她打遍江湖,一路从籍籍无名,到成为她的标志性武器,一共用了十年。
要是真的割爱……
阮裳光想想都不能接受。
于是在叶孤城伸出手的时候,她淡定的将小木剑藏进了袖子里。
“哪有什么剑,城主看错了。”
叶孤城和公孙兰眼睁睁的看着阮裳私藏木剑之后又睁着眼说瞎话,不由沉默了下来。
唯有南王世子一人十分舔狗:“师父,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阮姑娘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至于剑,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剑,你是不是看错了?”
一进门就看见阮裳执着剑威胁公孙兰的叶孤城顿了顿,第一次觉得自己收的这个徒弟不仅武功不好,就连眼神也不好。
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难得。
阮裳本来收了剑想要岔过话题的,被南王世子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
袖子里的剑忽然变的烫手起来。
在叶孤城沉默的盯着她时,两人对视了很久,阮裳最终还是拿了出来。
算了,给你看看吧。
“——此剑乃我心头挚爱。”
阮裳边说边有些依依不舍,叹了口气,还是递了过去,只是一双眼睛始终在剑身上。
“等等,阮姑娘什么时候多出来柄剑?”
刚还睁眼瞎替阮裳开脱的南王世子脸上瞬间像是被什么打了一巴掌,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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