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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斐然好像脑袋被重击一般,嗡嗡作响,等这一阵天旋地转过去之后,他问的第一句话是:“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我还是去A大的,斐然,你好好听我说,咱们还是分手吧,从今天开始。”林时新非常冷静地说出这句在他心里盘旋很久的话。
    “为什么?”齐斐然还是没听懂,或者说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他反应得慢了些。
    “我受够你阴晴不定的脾气了,而且……上次挨打,给我很大的打击,人家说家暴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我打不过你,害怕以后被你打死。你说你没睡古月给你安排的鸭子,其实我也是不信的……”林时新开始陈述齐斐然的罪状,让自己提出分手更具有合理性。
    齐斐然仿若未闻,还是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文件:“这通知书是谁给你的,我爸?可是我已经填了A大的志愿了啊,那我一个档案可以考两个地方?”
    “你通过了自主招生考试,但是没有报考国内的大学,我把你的志愿表改了,你忘了,你的字很像我的,我的字也很像你的……”
    啪的一声巨响,林时新左脸重重挨了一巴掌,这次还好离墙比较远,他只是摔落在床角,缩成一团。他尝到了血腥味儿,嘴角流出了血,却扯出了一抹笑来,他抬手摸着自己没有任何知觉的被打的脸,缓缓抬起头,怒视齐斐然。
    齐斐然一手拿着通知书,另一只手颤抖着,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活腻了?为什么要改我的志愿,谁允许的?!我不想出国,我说多少遍了!”
    他说完就开始撕手里的通知书,撕得粉碎,扔到林时新头上。
    林时新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给你看的是复印件。”
    齐斐然听到他说的话愣住了,纸片翻飞,他那空洞又漠然的眼神出现了,一步步走向林时新。
    林时新坐在地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有点绝望地想,要是就这么被打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了。
    齐斐然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捞起来,脸对脸凶恶地对他说:“要我去也行,你必须跟我去!”
    林时新回敬道:“你是听不懂中国话吗?我说了,我要跟你分手,我不想死在你手里,齐蔚然。”
    听到这个很久没人叫的名字,齐斐然的眼睛剧烈颤抖了一下,他很惊慌地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齐蔚然,原来你在国外时的中文名字是这个,怪不得我翻墙怎么查你的消息都查不到。”林时新把被齐斐然揪住的胳膊挣脱出来,用舌头拱了拱左脸的内侧,目前这边儿脸都是麻的。
    “你怎么知道的?”像是被揭开陈年的旧伤疤,那狰狞的伤口还没有愈合,齐斐然不想让林时新听到只言片语,他甚至不惜扎自己的手背,也要封住父亲的口,没想到林时新竟然都知道了!
    “你知道多少?”齐斐然又问道。
    “我是从你电脑上,看到你的公司名字叫‘蔚然成风’,才猜到你可能叫过齐蔚然。那些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现在我都知道了。”林时新冷静地说,其实他是从陈铭生给他的档案里看到的。
    齐斐然心里七上八下,面色变幻莫测,他抬起头:“那你怎么想?”
    “我没想什么,你在国外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就是觉得,咱们俩,确实不是一路人……我害怕你,你毕竟在我眼前差点儿把李松杀死,你还陷害他,而窦齐也只是调戏了我几句,就被你打得至今未醒,医生说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我怕你,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是心惊胆战的,你一味的争勇斗狠,我跟你说过,每做一件事都要付出代价!而你将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我……”
    “我再不会那样了!”齐斐然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哽咽,林时新的每一句话都让他难受又惶恐,他感觉大难临头了,浑身发冷。
    齐斐然抓着林时新的手往自己脸上扇,急切地说道:“只要你好好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动手了,求求你,我只要你一个人就行了,没有你我真的不行,要不你打回来,你打我……”
    林时新挣脱他的手,把他的手甩到一边:“够了,咱们好聚好散吧,我只是个普通人,想找一个普通的恋人,过普通的日子……”
    “你想找谁?找李松?我今天已经知道了,李松考上了北京一所体育大学,离A大不远,原来你们早就说好了,把我支到F国去,你们好在一起?”齐斐然急切地问道,把林时新逼到墙角。
    林时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斐然竟然会这么想!他知道要不想李松出事,现在一定要跟李松撇清关系,他连忙道:“不是的!我不知道李松考了哪所大学,我们早就没有联系了,你经常看我手机,我和他有没有联系你不是很清楚吗!我还没和你分干净,怎么会跟别人恋爱?你别胡乱扯别人了!”
    “你不会跟我分开的,我们不会分手,”齐斐然捡起手机按开,看了一眼时间,烦躁地把手机摔到一边儿,又看了一下床头右边的抽屉,“你非要我去斯坦福,行,你也必须去,把你的通知书给我撕了,去报斯坦福!不用,你先跟我一起出国,到了那里你再考……”
    “有意思吗齐斐然,别让我瞧不起你,我有没有教过你,强扭的瓜不甜?”林时新的眼睛通红,满是恨意地看着齐斐然,像看一个他极端鄙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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