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绑走了他?你找死吗!”齐斐然问道。
齐世海用快要脑瘫的大脑想了好久,才知道他哥的姘头找不着了,“我绑他干什么啊我!我又不喜欢男人!妈的,我就是打了他几下……啊!啊!”
齐斐然机械又麻木地继续揍他,被后来追上他的于静东制止了,“齐斐然你快停吧,看他也没那个胆儿!”
淅淅沥沥的雨加雪从天而降,飙车族作鸟兽散,音乐、辣妹、被人捡走的倒霉弟弟,一切都消失了,东道弯上的宁静把齐斐然拉回现实,他仰躺在车上,张着嘴吃着雪花。
于静东:“……”
于静东:“我觉得你不太正常了,两天没吃没睡了吧,都要神志不清了,走吧,回家休息休息,也许明天他就没事人一样上学了呢。”
齐斐然被于静东拖回家里,吃了几口面条洗了个澡,两次拨打110报警,说丢了的是个十七岁男孩,还不到两整天,被告知在家等等,最后一顿瞎折腾,齐斐然只好疲惫地抱着小被子躺在床上,空洞洞地望着天花板。
“万万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我真是开了眼界了。”于静东说。
“其实我觉得吧,你们不太搭,先别说他是不是直的吧,首先看他就一朴实孩子,不是我们这圈的人……”于静东又说。
“我们这圈是什么人?”齐斐然漠然地问道。
“游戏人间的人。”于静东说。
“我不想玩游戏,也许你觉得我是一时兴起,但我心里明白我不是。”
“唉,你陷这么深,将来可怎么办啊?你们鸿达集团继承人,能找一个男性夫人?”
“鸿达是我爸的,不是我的,再说只要他能做我夫人,我愿意被我爸扫地出门,白手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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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齐斐然早早地起床、洗漱、上学,他振作精神,想起于静东的话,也许今天去学校林时新就来了。
路过水果店,他看到十分诱人每颗都是深红色的车厘子,想起上回来买平安果时,林时新看着车厘子一副馋得流口水的样子,遂买了十斤用大口袋扛着,闷头走向学校,放到林时新的桌子上。
他想用食物勾引林时新现身。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倒是把走过路过的同学馋个半死。
学校里关于那天夜里神秘女生的哭喊的传闻越演越烈,有说是女鬼的,有说是女生被猥.亵了,等到上晚自习的时候,传闻已经变得与林时新有关了。
有人说看到林时新挟持一个哭泣的女生离开了学校,还有说林时新把一个女生按在墙上强.吻,该女生抵死不从。林时新已经三天没来上学,这给传闻更填佐证。
齐斐然听着坐在前面的两个女生绘声绘色的八卦,脸越来越黑,他从一开始觉得“纯属扯淡”到“也许确实跟那个女生有关联”,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林时新当天晚上从葛主任办公室回来,到进教室的路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而那个女生就是触发事件的关键点。可林时新一贯君子作风,校百花艺术节那晚一个节目里的一个女伴舞的裙子掉下来,在众多男生都瞪大眼睛仔细看的时候,他可是唯一一个马上皱眉低头不看的“贞洁男子”,要齐斐然相信林时新去猥亵女生,比登天还难。
齐斐然借口去卫生间,从正在上晚自习的教室出来,在走廊里来回走,发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已经锁门了,原来傍晚管道维修,楼内的卫生间都不能用了,那么当天夜里那名女生不在教室里,就肯定是从操场东边那个大厕所里回来的,她为什么看到从教师办公室里出来的林时新后心情激动、哭泣呢?还是说,林时新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那么失控了?
齐斐然走出致远楼门口,朝着操场东边的大厕所走去,那个厕所是旱厕,男女各有50格,东西走向长长的两行排列,是为了上体育课、做间操的学生提供方便。从教室到这个厕所,需要走20分钟之久。
12月的晚上,桜市的温度在零下十几度左右,齐斐然越往操场厕所走,越感到心慌意乱。寒风刺骨,清冷的月光照着厕所周围,散发着深邃幽蓝的光芒,星星隐没在乌黑的云层里,天空像被浓重的墨水涂抹了似的,一层深似一层。
由于天冷,厕所后面大片粪坑都结了厚厚的冰,并没有什么臭味。旁边有个小土堆,土堆后面是入秋即荒废的大片菜地,菜地表面结着晶莹的霜花。
齐斐然站在这儿发了一会儿愣,突然听到悉悉嗦嗦的响动,一只黝黑粗糙的大手竟从一个厕所洞里伸出来,接着一个丑陋的大秃头露出半个!
齐斐然瞪大双眼,正在纳闷是不是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这时,身旁那个“土堆”突然动了起来,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身着黑色运动服套装的劲瘦男子站了起来,肩膀上扛着一根棒球棍,黑色口罩捂着口鼻,帽檐下露出一双鹰隼似的眼睛,明亮如星。
第19章
“我靠,可算等到你了。”林时新举起扛在肩膀的棒球棍左右比画了一下,毫不犹豫地砸向秃头男子,秃头男子嗷一声大叫,从侧面那个漏风口把自己肥胖的身体落了地,抓着坑沿儿蹦了出来。此男子身形魁梧,胳膊肌肉虬结,满脸横肉,此时怒不可遏,摩拳擦掌,向前挪步。
林时新往后退了一小步站稳,又一棒子挥过去:“你这个臭流氓!”棒子没有落到对方身上,秃头男子举手握住,一用力,把棒子抢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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