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错了。”宗远朝工作人员道。
那工作人员摆手,“没有,州哥让我给的,说今天主办方的设备有点瑕疵。”
宗远双手握在话筒上,那专属于易州的刻字让他手心微烫。
化妆师给他稍微补了补妆,催促他上台的声音就出现了,宗远走过狭长的通道,走上升降台站好。
前奏响起,升降台将他带到舞台上,他出现的刹那,台下的观众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宗远都听不见,他的耳朵被耳返堵住,整颗心都沉浸在音乐里。
总有人说宗远的歌会让人有代入感,他的歌词像故事,也像感悟,尤其是他开口的时候,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声音能不能配得上词或曲,因为只有他,才能唱出那些歌最本质的情感。
曾有网友无聊时排过让人无法超越原唱榜,宗远的名字被推进了前三。
副歌结束以后,有一个很长的和声,宗远捏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升降台把他带去了更高的地方,他没有用专辑伴奏的那段和声,现场表演了这段穿透性的持续高音,观众席陷入了谜一样的沉寂。
有人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觉地流泪,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于清冷,或许是大家仰望时看见那个纤瘦的男生,双手握着话筒绽放出光彩的模样,孤寂又悲伤,坚定也坚强。
这个平日里低调地能让人忽视的男生,站在舞台上像一个无人可以与之并肩的王。
易州靠在铁皮门杆上,目光锁定在远处光线聚集的半空中,对身边的郑淮说:“你看见没有,他背后的光压在肩膀上的样子,是不是看起来很孤单。”
第22章 高估了野心
郑淮不懂易州心头的感觉,可任谁都能看出来,那个人站在半空中的孤立无援,却没有半分胆怯。
“他比你有魄力。”郑淮说。
易州笑了笑,没说话。
宗远值得被人喜欢,不只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貌,更多的是敛在那副身躯下无限的能量。
谁能在漫天的流言蜚语里旁若无人地继续着自己的事业,把那些曾经对他恶语相向的路人重新带回原点,凭着满腹才华将成名之路的每一步都走得结实。
他有人家望尘莫及的成就,却始终不改初心。
台上的一曲已经结束了,宗远面色清冷地冲台下深深一鞠躬,宠辱不惊转身走下台,易州抬脚,朝着宗远退场的方向走去。
宗远手里始终捏着那个话筒,进入后场交还给当初递给他的那个工作人员,一向比较脸盲的宗远将那个工作人员的脸记得清晰。
白临将他的手机递给宗远,他接过看见上面已经接通的电话,附在耳边。
“哥在东门出口等你。”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知晓手机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宗远“嗯”了一声,默默挂了电话。
易州不出现在这是对的,齐高阳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刚刚看到他手里的话筒时脸色就有些黑,此时走到他的身边,“晚上有个小聚会,你也来。”
宗远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厌恶,“我没兴趣。”
“我不是在询问你有没有兴趣。”齐高阳的声音格外强势,“你知道你需要什么。”
宗远的手臂擦过他的肩膀,迈开长腿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白临看了看脸色格外难看的齐高阳,紧了紧手心,跟上宗远的步伐。
“远哥……”白临叫道。
宗远一直走过那条长廊,来往的人匆匆忙忙,他进了休息室,停下脚步看向白临,“你是来劝我参加他说的那个聚会,笑着为人斟酒,被那些裸Ⅱ露的视线当个货物一般上下扫视?”
白临闭嘴了。
宗远很少说这么多话,这会儿是气狠了。
“陆兴言愿意干的事,我未必愿意,他太高估我的野心了。”宗远不想跟他多说,当着他的面关上房门。
门没锁,白临没进去。
宗远坐了一会儿缓过情绪,起身出了休息室的门,白临已经没了踪影,宗远朝着易州说的方位走去。
他的心绪有些纷乱,齐高阳口中的他需要什么不过是一种威胁,当陆兴言放下所有身段都不能达成那个目的的时候,齐高阳便会想到他,用他一而再地为别人铺路,不惜想要断了他的退路,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留太久。
易州等了他很久,没有半点不耐烦,终于出现那个人的人影,让他眼前一亮。
朝他走来的宗远穿着一身黑白最低调不过的衣服,却像一个士族里走出来的高贵的小少爷,他眉心微蹙,单手解开脖子处的纽扣,露出白皙的颈部,修长的腿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坎上。
看见易州的时候,他僵直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些,“州哥。”
易州应了一声,捏着手机走在前面,宗远距他半步之遥地跟着。
易州的车停在门口,两人上车的时候,宗远看见郑淮在驾驶位上,喊了声“郑哥”。
郑淮眼尾轻扬,瞥了易州一眼,才像对小朋友一样说:“嗯,安全带扣好。”
易州脸上的笑意褪去一些,不太赞同的瞪了眼郑淮。
郑淮无奈摇了摇头,踩下油门。
他家小远儿不乐意对他特殊,瞪自己有什么用,不过是抢了他的活儿关心一句宗远,竟然连这都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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