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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公远留给沈浩的遗嘱里,要求沈浩照顾好吴垣章。
    这也是沈浩一直很尊重吴垣章的原因,不然此时已尸横遍地,可沈浩对吴垣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略微欠身的吴垣章抬起头,呆呆凝视沈浩,看出沈浩不是装腔作势,心乱如麻,难以抉择。
    不管……未来几十年青联帮一定是被外来人掌控,管……沈小子一向说到做到,身后这些人多半得死。
    “你们是生是死,现在由吴老决定。”沈浩冷眼环顾欠身行礼的两百多人,一些人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是为帮主为青联帮着想!”吴老头仍硬着头皮强调自己的想法。
    “哦……”
    沈浩点头,眼神已冷的吓人,瞧向站在吴老头侧后方的一中年男人。
    这人惶恐低头,不敢与沈浩对视,绝不仅仅是纯粹的敬畏,还显露心中有鬼那种慌乱与不安。
    李文义。
    掌管青联帮多个秘密堂口。
    陈润生所在那家地下医院的负责人,是李文义心腹之一。
    正是这哥们儿向国安局通风报信,并指使心腹在茶水中下药,导致苍狼天狼等人被一网打尽。
    联合外人,对付自己人,且是往死里整的节奏,在沈浩看来,如此卑劣之人,无论何时都是隐患,必须清除。
    “刑堂堂主……”
    沈浩话音未落,陈启东带着百余黑衣汉子,气势汹汹步入会客厅,距沈浩三米站定,向沈浩躬身行礼。
    刑堂。
    青联帮最特殊的堂口。
    凌驾于其他堂口之上,负责捍卫帮规、执行家法。
    陈启东,沈浩钦点的刑堂堂主,没人不服,没人不忿,陈启礼在帮中的资历,仅次于那些不怎么过问帮中事务的老家伙。
    “李文义伙同国安局,坑害自家兄弟,如此吃里扒外,该怎么处置?”沈浩面无表情问陈启东。
    “该杀!”
    陈启东回答的干脆利落。
    若是处置吴垣章,陈启东或许得拿捏一番,毕竟吴垣章是元老级人物,在江湖上的地位超然。
    而李文义,在陈启东眼中,毫无特殊之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无需犹豫,更无需提醒沈浩三思而后行。
    “那就拖下去,帮规处置。”
    沈浩一声令下,等于判了李文义死刑,有理有据光明正大,之前嚷嚷着团结一致的两百多人大气不敢喘。
    几名黑衣马上往外拖李文义,李文义不停呼喊:“吴老救我……”
    吴垣章老脸哆嗦,貌似痛心疾首,却至始至终没为李文义求情,李文义确实该死,多说无益。
    “吴老,你还不打算离开这里吗?”沈浩不温不火的一问,意味深长。
    “吴老……”
    “吴老您走吧。”
    “吴老,我们甘愿接受帮主的惩罚。”
    不待吴垣章说什么,他身后两百多人声情并茂嚷嚷起来,一个个貌似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吴垣章扭头,目光略过一张张焦急的脸,感觉到这些人是怕被他连累,成为第二个李文义。
    “好……好……”吴垣章连说两个好,颓然长叹,事已至此,他只能离开,转身,一步步往外走。
    佝偻的背影,蹒跚的步履。
    沈浩看着吴老头锐气尽失的样子,于心不忍,但任然补充一句“吴老,帮里的事,您以后不用操心了,劳碌一辈子,该安度晚年了。”
    吴垣章身子轻颤,驻足几秒。
    这一刻,在场的人百感交集,二十年前的青联帮三杰,都离开了江湖,一个时代……彻底结束。
    吴垣章走后,两百多人齐刷刷下跪,请罪,遇上沈浩这样心狠手辣的雄主,继续闹事,绝对死路一条。
    ………………………
    吴垣章隐退。
    半数堂口换新堂主。
    之前的堂主,大多被逐出青联帮。
    这不过是自上而下大清洗的开始,无数人根据沈浩给出的大方针,有条不紊做着这些事,无需沈浩亲力亲为。
    随着沈浩归来,岛内黑白两道,在沈浩脚下颤抖着,万里之外的北美大陆,八大家族同样惶恐。
    在沈浩现身岛北的第三天,几位老头子结伴飞到岛北,与沈浩密会,其实就是赔罪,求原谅。
    位于南郊的高尔夫山庄,是青联帮的产业,雨过天晴的午后,沈浩在这里接待几位善于见风使舵的老头子。
    毗邻标准十八洞球场的大别墅,有点像天鹅堡,与后面的密林、山峦,相互映衬,美轮美奂。
    别墅右前方,突兀耸立一株大榕树,茂密枝叶覆盖方圆三十米范围,树荫下,沈浩和四个老头坐在藤椅上,边喝茶边聊。
    “沈少,约翰做为战狼先生的助理,居然尊卑不分,我得知这个情况,第一时间处决了他。”老卡彭说话的神态,貌似轻松,实则心在滴血,约翰是他妻子唯一的侄子,且是他们两口子养大,视如己出。
    沈浩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也不意外,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牺牲最亲最爱的人,枭雄最基本的特制。
    所以,沈浩一直觉得自己做不来枭雄。
    日落西山。
    四个老头才起身告辞。
    沈浩坐椅子上,在四人躬身行礼之际,仍漫不经心喝茶,俨然面对臣工的帝王,对于爱见风使舵的老狐狸,沈浩懒得给予多余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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