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渣到家的小虾米,激不起这牲口一丁点踩的欲望。
黄毛以为沈浩怂了,傲然冷笑,翻了翻桌上的菜单,凶巴巴喊过老板娘,一口气点很多东西。
烤串啤酒上桌。
六人高谈阔论,尽说些道上的事儿。
“你们知道吗,为什么庆哥那么重视我?”黄毛环顾同伴,顺带瞥了眼沈浩、李铁、李凌飞。
“为啥?”
几人异口同声问。
“看在你们跟我出生入死这么久的份儿上,我就不瞒着你们了,公安局局长,是我表叔。”黄毛趾高气扬。
“哪个分局?”
“屁个分局,是市局。”
黄毛瞪一眼问话的小弟。
沈浩乐了,瞧李铁,俨然在问……你丫啥时候多了这么个表侄?
李铁无奈撇嘴,没说啥,偌大京城,类似黄毛这种货色,多了去了,他懒得一一计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黄毛这伙人大概有事儿,吃的快,喝的快,不到一个钟头,已盘光碗净,带着酒气起身,没谁去结账,径直往门口走。
老板娘赶紧走过来,挡住黄毛去路,陪笑脸道:“一共是三百三十五块钱,给三百三就行了。”
“操,钱早给你了,还要啥钱?”黄毛凶巴巴瞪老板娘。
“小伙子,阿姨这是小本生意,不容易。”
“早把钱给你了,滚开。”
“要么这样,给三百就行。”
老板娘哀求黄毛。
“妈的,信不信我从明天开始,天天带着几十号兄弟,来你这儿喝茶?”黄毛恼羞成怒,威胁老板娘。
老板娘迟疑,报警,作用不大,如果为两百块钱得罪这帮人,天天有几十号人过来骚扰,生意就没法往下做了。
“我……这……”老板娘犹豫不决,三百块钱,对她而言,不是小数目,够一家人生活好几天。
“起开!”
黄毛不待老板娘再说什么,肆无忌惮伸手,扒拉开挡路的老板娘,要往外走,啪一声,李铁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年轻人,吃饭不给钱,还这么嚣张,不怕受到法律的惩处吗?”李铁冷着脸质问扭头看过来的黄毛。
“法律?”黄毛大笑两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张狂样子,转身走到李铁面前,操住李铁衣领,想把李铁拽起来。
李铁在野战部队当过侦察营营长,也曾是兵王,出手如电,掐住黄毛手腕,猛地反转,黄毛不由自主松开李铁衣领,疼的嗷嗷直叫。
“付钱……”李铁面沉似水喝令黄毛。
“我表叔是公安局长,我大哥是黄文庆,你他妈这么整我,等于得罪黑白两道。”黄毛忍痛叫嚣。
沈浩笑出声。
李凌飞也看傻逼似的,看一眼黄毛。
“付钱……”李铁说着话,手上加了点力。
黄毛又嗷嗷直叫。
由于黄毛受制于李铁,另外几个混混不敢轻举妄动,其中一人恨恨瞪着李铁,掏出三百块钱,扔给老板娘,这小子打算在李铁松手的时候,带着同伴一拥而上。
李铁知道混混们怎么想,冷笑着松手。
黄毛抽手远离李铁,怒吼:“干他们!”
五个混混一拥而上。
善于近身格斗的李铁坐在凳子上,只用双手对敌,短短几秒,搞得俩混混手臂脱臼,还有一人颌骨错位,差点疼晕过去。
剩下俩混混瞧着惨兮兮的同伴,毛骨悚然,愣在原地。
黄毛错愕一下下,心知遇上猛人,慌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气定神闲的李铁,没阻止黄毛叫人,他想瞧瞧,黄毛背后站着多牛逼的大哥,居然如此猖狂。
“你死定了,我表叔,我大哥,不会放过你,先把你打残,再把你关起来,判个十年八年,号子里还有我小弟,每天轮流爆你的菊花。”
黄毛声色俱厉,没啥见识胆小怕事的老板娘真被吓住,一个劲儿给李铁使眼色,提醒李铁赶紧走。
“老板娘,来碗刀削面。”李铁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要了主食,转脸问沈浩李凌飞还吃什么。
“刀削面……”
沈浩李凌飞异口同声。
老板娘没辙,只好冲着后厨喊:“三碗刀削面。”
“你小子要远行,总得给我留个念想,要么写首诗或词。”李铁笑着瞧沈浩,喝了酒的他,格外喜欢诗词。
“喜欢什么风格的?”沈浩问李铁。
“狂放点的。”李铁道出喜好。
李凌飞放下筷子,盯着皱眉思索的沈浩,隐隐期待,毕竟沈浩之前几首诗词在文坛掀起不小的波澜。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手提黑石剑,身披奔雷甲,十步杀千人,万里不留行。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沈浩将截选的《杀人歌》背诵到最后,豪情万丈,虽然《杀人歌》粗浅直白,意境神韵差很多,但足以使喝了不少白酒的李铁李凌飞热血沸腾。
两人情难自已拍桌子叫好。
沈浩之所以拿出这首《杀人歌》,是想到接下来可能大开杀戒,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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