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咱这行,不多个心眼哪行?”高个汉子语重心长教育弟弟,这么多年,在深山老林里,跟野兽斗,跟人头,跟天斗,全凭“小心”二字活到现在。
哥俩渐行渐远。
沈浩目送两人,俊脸泛起一抹无奈笑意,几乎与西伯利亚接壤的原始林区,也不太平,看来这世上,并无真正的清净之地。
“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被人打扰,挺难。”沈浩感慨。
“你这一生,注定只有一种活法。”你娜莎意味深长。
“什么活法?”沈浩好奇凝视娜莎。
“轰轰烈烈。”娜莎言简意赅。
沈浩想笑,却没笑出来,回想这些年,正如娜莎所说,他的人生起起落落,从未消停,说的好听点,便是轰轰烈烈。
天,终于黑了下来。
沈浩娜莎钻入各自的帐篷。
夜间出没的野兽、毒虫,全远远绕开这两顶帐篷,它们没人类那么聪明,但感知危险的能力远超人类。
这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清晨,沈浩娜莎背上行囊,继续向北,走出十几公里,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原始林区腹地,发现十几栋木屋。
炊烟袅袅,伴随犬吠声,着实有那么点世外桃源的意境。
最大那栋木屋的屋顶上,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有四个醒目红字:吃饭住店。
沈浩没想到,在北极村以北几十公里,有这么个歇脚的地方,不累不饿的他,好奇的走过去。
娜莎默默跟着沈浩。
沈浩推开最大木屋的门,屋里摆放十多张桌子和一个简陋吧台,实木桌椅吧台,十有八九就地取材制作而成。
屋里人不少,二十多个,占据五张桌子,沈浩一眼看出这是三拨人,且绝非善类,匕首、砍刀明目张胆放桌上,有几人正在擦拭猎枪。
这店,这些人,都有问题。
瞧出端倪的沈浩,从容走进去,感受着店里的气氛,不禁想到一部经典武侠电影里的一家黑店。
龙门客栈。
“帅哥,大妹子,里边请。”吧台后的胖女人见沈浩走进来,笑脸相迎,假惺惺的笑,未能掩饰她内心的诧异。
这店,多年来专门招待盗猎的人,也只有常来盗猎的人知道这里、会来这里,在这里进行交易。
沈浩娜莎的出现,出乎老板娘意料。
“兄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昨天跟沈浩搭话的高个汉子站起来冲沈浩挥手,笑的很开心,像偶遇多年的老友。
坐在一旁的矮个子同样在笑,不像他哥那么能装,笑的很是猥琐,并对另一个络腮胡汉子说:“老毛哥,那就是昨天遇到那妞儿。”
绰号老毛的络腮胡汉子眼神不太好,眯眼凝视娜莎足足十几秒,才微微一愣,继而啧啧赞叹:“尤物啊!”
同桌的另外几人,以及围坐旁边一张桌子的五个人,瞅着娜莎,不怀好意笑起来,可见他们是一伙的。
另外两拨人,同样在打量沈浩娜莎。
笑意深沉的沈浩,朝高个汉子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在离吧台较近的一张桌子边坐下,问老板娘有什么吃的。
这一刻,三拨人全被沈浩身陷险地尤不自知的样子逗乐。
被劫财、劫色,死无葬身之地。
一些人已经想到沈浩娜莎接下来的遭遇,多么悲惨。
第二百二十五章 吃人的母老虎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挨着世界上最大原始林区,发财的门道自然不少,用当地人的话说,山里都是宝,且不说棕熊、赤狐、白狐、金雕,这些稀有动物的价值,单单捕一只海东青,在黑市上成功转手,至少获利十万。
林子里还生长着上百种珍贵野生药材,有的稀缺药材,一斤卖到万元以上,所以,来这里刨药材的,不比盗猎的少。
而敢干这些违法勾当的人,没什么善男信女,遇上事儿,敢打敢拼,尤其黑吃黑时,杀人见血,稀松平常。
小店里,在座的这些盗猎分子,手上大多沾过血,背负命案的狠人,也不止一两个,道上的大哥,未必有他们狠。
沈浩娜莎,旁人眼中的一对儿驴友,被看成待宰的羔羊,属实正常,胖胖的老板娘介绍店里吃食时,心里犯嘀咕:这么俊的一对儿,去哪不好,非来这儿遭罪,接下来,不知得惨到什么样。
“小兄弟,带这么漂亮的妞儿,来这种地方,不怕出点啥事儿?”说话的平头汉子浓眉大眼,身材健硕,显露北方人的粗犷彪悍,从当头顶延斜着延伸至眉梢的一条刀疤,令普通人望而生畏。
“刀疤,你这话啥意思?你想对人家图谋不轨?”老毛气势汹汹冲绰号刀疤的汉子嚷嚷,明显在挑衅。
“你刚才看那妞儿时,哈喇子快流下来,还他妈说我图谋不轨,走这条道的,谁不知道你老毛最缺德最下流。”刀疤狞笑着瞅老毛。
“刀疤,你他妈是不是活腻味了?”坐在老毛身边的矮个子拍桌子站起,手中尖刀直指刀疤。
这货纯粹是想让娜莎瞧瞧他多么生猛霸气。
其他人跟着站起来,有人把猎枪操在手中,刀疤的四个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操家伙迎上去。
九对四。
老毛这边有着明显的数量优势。
刀疤的人毫无惧色,根本不怵对方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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